她不屑的撇了撇嘴,沉声道:“儿臣可不傻——北狄人扰乱祭礼的计划败露,无计可施下这才出手助儿臣降妖,这点小伎俩想必瞒不过父皇。再说助儿臣脱困的不止他夏逸一个,若非驸马和师兄以命相搏,儿臣断逃不出蛟妖之口!”
她横了眼满脸怨怼的淑妃,冷冷道:“驸马如此英勇还被人贬损为‘手无缚鸡之力’,那手刃蛟妖却身负重伤的儿臣,只怕要被人数落成无能之辈了!”
淑妃双目几乎要喷出火来!
这个贱丫头,逮到机会就要咬自己两口,当真是条疯狗!
皇帝眼中防备之色渐去,他点了点头,这才道:“依谲儿看,夏逸该如何处置才好呢?”
“自然是杀之而后快!”
商无忧眼中闪过肃杀之意,低声道:“大辉多年未行祭礼,百姓都盼着能再得司命眷顾。此番儿臣可是豁出性命为我大辉祈福,没想到北狄人竟处心积虑破坏祭奠,儿臣怎能任由罪魁祸首逍遥法外?!”
淑妃却道:“夏逸贵为北狄亲王,又是和谈正使,陛下怎能杀他?”
她看了看皇帝的脸色,忽的轻声道:“玉玺可还在北狄人手中。若是玄王出了事,北狄一气之下拒绝归还玉玺,便得不偿失了……”
见皇帝默然不语,商无忧皱了皱眉,她不安的动了动身子,这才道:“玉玺本宫早晚会寻回来,决不能因为个死物轻纵了祸乱大辉的敌国奸细……”
淑妃闻言不由掩唇轻笑,“殿下的能耐也就只能在水中跳跳舞了!您那一双天眼早就不灵了,若非如此玉玺又怎会这么多年依旧下落不明?”
商无忧咬了咬唇,一双眼焦急的向皇帝望去。
皇帝一手摩挲着手中杯,低声道:“谲儿,兹事体大。如今北狄国力日强,此事若处理不好,只怕两国会兵戎相见……”
“叫夏逸先在牢中吃吃苦头,等北狄使团入京之后,朕再和他们‘慢慢谈’!”
商无忧急道:“夏逸当真可恶,父皇不能让他逍遥法外……”
皇帝摆了摆手,“你的伤还没好,北狄人的事待日后再说吧!”
说着朝赵元婴使了个眼色,“宁国公快带着谲儿回去吧,莫要叫朕再担心了。”
赵元婴这才起身,沉声吩咐道:“将公主抬回去,小心些,莫要伤到殿下!”
商无忧犹不甘心,口中不住疾呼:“放本宫下来,本宫的话还没说完……”
“父皇、您定要杀了那夏逸……”
看着商无忧不甘离去的背影,淑妃只觉一阵痛快,猛然间却听皇帝道:“这午膳用完了,爱妃也该回去了!”
淑妃一愣,忙道:“陛下,臣妾不要……”
“后宫不得干政!”
皇帝冷冷看了她一眼,语带告诫道:“朕刚刚与长公主谈的是国事,你却贸然插嘴;朕念你是初犯,此番先不治罪,若下次再犯,朕定不轻饶!”
淑妃一凛,再不敢撒痴,忙不迭带着侍女朝外退去。
走在回宫的路上,赵元婴低声道:“殿下今日试探的结果如何?我看陛下疑心颇重,您真能救出夏逸了?”
“父皇不会放人的!”
商无忧叹了口气,“父皇要以刺杀之事做筹码,与北狄讨价还价!”
“既然如此,殿下拿什么和夏如风换取皇后宝印的下落?”
商无忧勾起唇,水葱似的手指轻轻点向自己的额头,轻声道:“就凭普天之下,唯有我能保住他的命!”
“他若想活着,只能听我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