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时言回到家后,欢快地蹦跶了好一会儿,立马拨通了萧觉野的电话,开始一顿狂吐槽。
“大大,你是不知道刚才的晚餐是多么可怕,你知道时云清说啥了吗?他说你是大冰锤子,可把我整笑了,他自个就是一座万年冰山啊,怎么好五十步笑百步呢。”
“哎,大大你是不知道,时云清就是超级无敌大魔王啊,对着我就是一通嘲讽,呜呜呜,我被他贬的一文不值,还只能赔着笑脸说骂得好骂得对骂得呱呱叫!”
“等我翻身了,我一定要将我受到的屈辱全部还回去,让他也体验一把我的痛苦和无助,是大哥就能仗势欺人不尊老爱幼了吗?我可是这个家的小宝贝啊,谁不宠我,就问谁不宠着我?”
正当宁时言骂的酣畅淋漓之时,大门被打开了,而站在门口逆光之处的一道身影简直是高大巍峨,快要闪瞎她的眼睛。
出现的男人正是时云清,并且在门口将小女人的吐槽全部收入耳中,明明被骂了一通,他没有丝毫恼意,反而是忍不住的发笑。
时云清踏着颀长的步伐走进了客厅里,看着石化掉的宁时言,云淡风轻地开口:“小言,事情已经处理完了我就回家里住。”
宁时言傻了眼,有必要为了通知这么一件事特意回来告知吗?
时云清根本没有理会宁时言完全崩溃的表情管理,波澜不惊地转身离开,只留坐在沙发上的宁时言继续风化。
苍天啊大地啊,什么仇什么怨让她摊上了这么座大冰山,她后悔了,她再也不会写这种冷死人不偿命的角色了。
听见宁时言那边动静的萧觉野,担心方宇航继续在时家大宅住下去,迟早会因为他而让宁时言提前领盒饭,加上私心的缘故,以至于他不得不联系方宇航出来商谈这件事。
被萧觉野叫出来吃饭的方宇航特意问了一句:“谁请客?”
萧觉野回复:“我。”
有句话说得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就萧觉野这么个破性格抠门精会好心地邀请自己吃饭?不不不,绝对不会有这等好事。
方宇航当下警惕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来到了约定的餐厅,一看到穿着人模人样的萧觉野,他就暗暗腹诽了起来。
餐桌上,萧觉野笑得人畜无害,先是晓之以理,又是动之以情,最后说到了正题上,道:“方宇航,你肯定不想时言受到伤害吧。”
方宇航眯了眯眼睛问:“什么意思?你找我来的目的究竟是啥?”
萧觉野笑笑说:“你是见过时云清的,也了解这对兄妹两人的关系,为了让时言能好好地活下来,我需要你和我合作。”
“你先让我做什么?”
“很简单,你只需要离开时家大宅,搬到我的名下公寓居住。”
方宇航歪着头想了想,笑眯眯地问:“萧觉野,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这是交换条件,但是你做不到的话,我就继续赖在时家大宅里。”
“什么条件?”
方宇航清咳一声,笑笑说:“就是你必须安排我去萧氏集团工作,且我必须要在时言的底下工作。”
萧觉野倒是不觉得这个条件过分,只是有些忌惮如今他如此亲近宁时言,最终还是一拍即合答应了下来。
很快,宁时言从萧觉野的口中得知了这个消息,怀着心如死灰的心情去收拾方宇航的私人用品。
方宇航一走,这个宅子里只剩她了,要让她独自面对那个大魔头,简直是惨不忍睹目不忍视,她真的很想哭。
来到了方宇航的房间,宁时言如同要给亲儿子办后事一般,那是一个悲戚惨烈的痛苦姿态,为了拖延时间,她是一件衣服叠个七八遍。
就在宁时言收拾东西的时候,时云清不知不觉回到了宅子,且来到了房间,他靠在门口,清淡的目光注视着女人的行为。
注意到男人的回归,宁时言挤压许久的怒火立马炸毛了起来,冷冰冰的询问:“你有什么需要?有需要直接去找管家,我现在很忙,没时间陪你!”
宁时言的语气很冲且恶劣,完全一改在餐厅的唯唯诺诺,她倏然担心对方看出啥端倪,连忙改口,放软了语气,说:“哥,你劳累了一天,赶紧去歇息吧,我正在收拾东西呢。”
哪知道时云清根本对房间不合理的男性物品视若无睹,只是从身后拿出一个礼盒,走上前放在了宁时言的手中,说:“这是我回国给你挑选的礼物,我确实累了,需要去休息了,就先走了。”
话毕,时云清转过身子离开了卧室里,留下了杵在原地发呆的宁时言。
宁时言一头雾水,过了半晌反应过来后,她立即追出去环视四周,确定时云清是真的离开后,她方才完全地放松了下来。
奇怪,时云清又在搞什么鬼?还莫名其妙送自己礼物?夭寿啊!
宁时言禁不住好奇,拆开了精致的小礼盒,赫然发现躺在其中的竟然是原著中宁时言最喜欢的蓝宝石。
宁时言喜欢珠宝,并不是因为它的昂贵,而是因为宝石珍珠实在是闪亮美丽,是每个小女孩爱不释手的东西。
宁时言拿起了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的蓝色宝石,直觉告诉她时云清或许并不是去她拟定的人设一般冷血无情,更或许并没有像表现出那般对家庭关系的冷漠,而是因为其他因素,好比如不善交际和不擅表达爱意等原因。
她忽然有些触动,因为自己从小就渴望家人的疼爱,反而在这个虚拟世界中,获得了很多来自家人和朋友的关心爱护。
此时的时云清回到自己房间后,他坐在了书桌前面,将桌面上的一份文件打开,那些全都是手下传来的关于时言的事件。
时云清重新整理出来了关于自家妹妹的报道,看到时言提出的方案,他嘴硬的开口:“简直幼稚,这算什么策划案。”
时云清嘴硬的吐槽时言的幼稚,可唇角不着痕迹地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