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时言的满腔喜悦在赵管家的一席话落下后,全部消散,所谓的大喜大悲不过如此。
想到若是笔记本也在那场大火中销毁,那么回到现实世界中的机会再次渺茫,宁时言就是一阵阵地后怕,整个身子都绷紧了起来。
可面前还有赵管家在此,宁时言并不能表现出太多的情绪,她只能装作不为所动的样子,强撑着镇静的面色,问:“赵管家,外公他为什么要烧毁我妈的东西呢?总不能是毫无原则地做出这种行为吧?而且我听说外公是非常爱我妈的,难不成这其中有其他的隐情?”
赵申摇摇头,无奈的回复:“我也并不知情,由于老爷子当时十分气愤,为此发了好长一段时间的火,我们这些下人自然是不敢再提及这件事,避免惹祸上身。”
线索再次中断,宁时言总觉得这其中有奇怪的地方,就比如方老爷子为什么在去探望刚生产的方琳后动怒?又为何动怒后还要烧毁方琳的物品?一定有隐情尚未发现?
试探完赵申后,尽管宁时言并没有找到笔记本的下落,但已然获得了一些重要情报。
宁时言让赵申下去后,悄悄地联系了萧觉野让他进了卧室。
宁时言娇小的身姿窝在被窝里,两手环保着一个大枕头,露出两只黑亮且泛着星光晶莹的眸子,好奇地歪着脑袋兀自沉思着。
萧觉野颀长的身影一踏入小女人的闺房,就看到这么个场景,他缓缓脚步走过去,扯了张椅子坐过去,率先开口询问的却是她的伤情。
“喝完汤药,有没有舒服一些?”萧觉野温柔磁性的嗓音传来。
宁时言的心里暖暖的,乖顺的点点头甜甜地道:“本来就是无关痛痒的伤,我哪有那么娇贵,没过多久,大大看到了又是生龙活虎的我。”
萧觉野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眉眼宠溺,“你啊,还是多注意教养自己的身体,我可不想再看到病殃殃的你了。”
被主编大佬关心的滋味真不赖,宁时言只觉得浑身上下充满了活力,又倏然想到了叫萧觉野过来的目的,她急急忙忙地将赵申说的那些事告知给了萧觉野。
听闻笔记本可能被逝去的方老爷子一把火烧毁,萧觉野沉目一瞬,思忖了片刻说:“暂且不要将情况想的那么坏,这座宅子面积广阔房间众多,没准笔记本遗落在没有人注意的地方,我会再多去一些房间查看,尽量将这座宅子的每个角落都不放过。”
宁时言担心他的行动会被方晨发现,担忧地嘱托:“你小心点,我那位舅舅看起来不像是能轻易糊弄的角色,有些房间你进不去的话不要硬闯,回来和我一起商量。”
萧觉野答应了下来。
随即一筹莫展的宁时言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也只能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萧觉野的身上,眼下她腿脚不便,也只能帮倒忙。
然而萧觉野将储物室仓库等隐蔽的地方全部查找后,依旧是一无所获,没有任何新发现。
萧觉野穿梭在灌木丛茂盛的后院当中,郁闷地将目光环视在宅子之内,思索着还有那些疏漏的点,就在经过一个凉亭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了打扰的下人正在漫不经心地议论宁时言。
萧觉野本来没准备偷听,可又听到了关于大小姐方琳的字眼,他连忙蹲了下来,藏匿于背光的草丛中,仔细地听着这些佣人们的八卦。
一个看起来年长的妇人道:“哎,你看到了言小姐没有?天啊,简直和嫁入时家的大小姐年轻时如出一辙。”
另一个年轻的卷发女人说:“你可是这座宅子里的老人了,我不过是几年前才来,也只见过大小姐两次面,虽然我不知道大小姐年轻时的样子,不过言小姐的那双眉眼确实和大小姐极为相似。”
“那你肯定不知道当年的往事了,那时候正是大小姐天真浪漫的年纪,老爷子和老夫人感情不和即将破裂,而大小姐因为游泳险些溺亡,加剧了二人的破裂速度。”
“哦?有这事?我听说老爷子和老夫人非常恩爱来着啊?”
“那是后话,当时大小姐死里逃生,仿若变了一个人,用一张甜言蜜嘴将二人的感情重新粘合不说,更是将整个家族的关系都缓和了下来,只是过来……”
“后来怎么了?”
“哎!”年长的妇人重叹一声,缓缓道:“只是过来大小姐生产,老爷子过去看望她一次后大发雷霆,后来便再也没有过去看望过大小姐,甚至赌气地将本家迁走,在这处荒山野岭盖了座宅子。”
萧觉野听完她们的对话后,几乎可以肯定的是原本的方琳已经死在了游泳池里面,而现在的方琳正是从那个时候被拉进的这个世界。
思考良久后,萧觉野认定突破点或许就在方老爷子的房间,他立即起身悄悄地前往方老爷子的书房和卧室搜寻,当他前脚踏入书房的时候,哪知道方晨却杀了个回马枪。
萧觉野愣愣地看着随自己前后进入书房的方晨,有些慌乱地不知该如何解释。
方晨紧紧皱眉,冷冷的眸子紧盯着萧觉野,问:“萧觉野,你怎么会在这儿?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被方晨抓了个正着的萧觉野张了张口,愁闷着找个理由搪塞时,方晨却先发制人地再次开口笃定。
“哼!别狡辩了!我就知道你这人居心叵测图谋不轨!我看你刚才承诺我的那些都是狗屁,你陪言言回本家的目的有目共睹,你就是为了盗取方家发家致富的秘密!”
萧觉野一愣,自然是想要反驳的,只是他被方晨公然抓获,除了说出找笔记本的实情,也就没有了起来合适的理由。
方晨见萧觉野继续沉默,没有任何辩解,立马恼火了起来,直嚷嚷道:“赵管家?赵管家?赶紧请我们家言言过来,我要当面揭穿这个男人的真面目,也好让我们家言言对如此道貌岸然的男人死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