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朋友跟他说,要当着公马的面,把母马杀了,才会让公马死心。
魏长存认真考虑了这个方案,但暂时留作备用。
他还是想再等一等,毕竟他不愿意杀生,也担心场面太过惨烈,吓到他的爱马。
因此这件事就这么悬着了。
但近来一段时间,这匹公马越发急躁,甚至上一次魏长存想骑它的时候,它还险些伤了魏长存。
这让魏长存大为伤心,他想,自己只有两个办法了。
第一,当着公马的面,把那小母马杀了。
第二,把公马阉割,让他失去交配权。
他说完这些后,转而问慕北卿和夏梨:“你们觉得,我应该怎么处置这匹马呢?”
夏梨坦诚说道:“感觉都不太好,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魏长存还真就拿出了认真听取建议的态度,对夏梨点了点头:“是啊,很残忍,夏小姐要不要帮我想一想?”
“多介绍几个对象看看?”夏梨谨慎地说。
魏长存还真就认真听取了,点头赞许道:“其实我已经尽我所能了……这种事实在罕见,按说一般的公马到了发情期,是不管什么母马,都会想跨的。”
魏长存的用词,夏梨听了还是有点不习惯,尤其是男性长辈谈论这种事,总觉得尴尬,就想着赶紧结束这个黄暴血腥的话题,于是不再回应,只点头微笑,算是不让对方太没面子。
“小夏是不是很反感我们谈论的这个话题?”
夏梨赶紧摆手:“没有,没有的。我听您说了这匹马的这些行为,感觉他更加独特了呢!”
魏长存哈哈一笑:“的确,我也经常想,如果它没有这些逆反行为,可能也就不是它了!”
然后他敛起笑容,看向天边,用一种慈悲的语气说道:“如此看来,我也只能当着他的面杀了那匹母马了。”
夏梨不知道这是谁给他出得馊主意,太荒谬了,一想到有一匹小马,莫名其妙就要被抹脖子,她顿时觉得那马儿可怜,灵机一动,还真想到了一个靠谱的建议。
“抛开灵性这些说法,其实它们也只是动物。在动物界里,一旦雌性怀孕,就会拒绝雄性的求爱,也不会继续释放相关的信息素,若雄性继续求爱,甚至会遭到雌性的攻击,这样一来,不需要您拆散它们两个,它们之前的感情也会破裂了。”
夏梨自认为这是一个十分可行的方案,魏叔听完,果然大家赞赏,拍手鼓掌,说好主意,之前怎么没想到呢!
他说,看来完全不用把事情做到那么极端,只需要再给那小母马找个新对象,让她怀上别的马的种,此事自然解决。
夏梨点头说是,心想这么简单的道理,还以为这些人早就想过了,试了没成功呢,敢情是还不如她这个外行?
要说那是因为朋友的马,不能擅自决定人家的马儿是否繁育后代。
可他都想过把人家的马杀了,就没想到直接让小母马怀孕的事儿?
啥马场啊这是……别是这位大叔钱多人傻,让所谓的马场管理公司给坑了……
夏梨为自己的建设性意见感到得意,便看了一眼慕北卿。
本以为会从他哪儿得到一个赞赏的眼神,没想到,慕北卿黑着脸,十分危险地瞪了她一眼。
就很莫名其妙!
连魏叔都觉得她主意妙,也没有因为话多惹人烦,至于么他!
魏长存脸上带着玩味笑意,看了看夏梨,又看了看慕北卿。
“北卿,你好半天都没吱声了,看来是不大认同我和小夏的做法,莫非你有不同的看法?”
慕北卿的脸色谈不上好看,但在他敬重的人面前,他也不会太黑脸,甚至还僵硬地笑了笑,说道:“这是魏叔的马,如何处置,魏叔说了算。”
“别说这些客套话,如果它是你的马呢?”
慕北卿抬起眼眸,直视魏长存的眼睛,认真地说道:“我会成全它和那匹母马。”
“这么好的种子,浪费在那样贫瘠的土地上?”魏叔反问道。
慕北卿淡淡笑了笑,视线从魏长存的脸上挪开,看向远处的山巅。
“如果为了阻止它们,就算不至于杀生,而是通过让母马与别的公马繁育后代的方式,让您这匹纯血马死心,也有可能让这匹良驹失去它原本的风采。您何不成全它们,这样也不影响它继续为您效力。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