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绵会意连忙点头:“王妃放心,桑绵省得的。”
李雪珺不想用利用女子攀附男子来达成目的,但若有人本就是于薇柔之流,那便怪不得她顺势而为。既然二房不安分,不如让他们自己乱起来。
翌日,沉璧院后院的下人房里,几个丫鬟凑在一处,压低了声音窃窃私语。
“听说霖少爷近来仕途不顺,被贬去了昭文馆,整日郁郁寡欢,正缺个知心人宽慰呢……”
“可不是?当初他刚中举时何等风光,本该进兵部的,如今却只能做个闲职,心里怕是不痛快。”
“若是此时能得他青眼,说不准还能抬个姨娘当当……”
莺黛站在一旁,竖着耳朵听,心里早已翻江倒海。
她本就是陆傲婉的陪嫁丫鬟,生得娇俏,随嫁时,就知道自己是要帮着夫人固宠的,平日里楚亚霖偶尔也会多看她两眼,她早就存了攀高枝的心思。
只是陆傲婉一直没有帮她开脸,她也心急,却寻不到时机。
她咬了咬唇,暗自思忖:“世子爷现在正是需要温柔乡的时候,我若不去,岂不是便宜了别人?”
夏日夜间,虫鸣蝉可能,更深露重,心头郁闷的楚亚霖烦燥不已。
独自坐在案前,一杯接一杯地灌着酒,脸色阴沉。今日赴那诗会,昔日同窗皆避他如蛇蝎,竟无一人愿与他寒暄半句。
他越想越恨,手中酒盏猛地砸向地面,碎瓷四溅,惊得廊下守夜的小厮缩了缩脖子。
“姑爷,您别喝了,小心伤身子……”一道柔媚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楚亚霖抬头,见翠莺黛着醒酒汤,怯生生地站在门口。她今日特意换了件桃红色的薄衫,衬得肌肤如雪,一双杏眼水盈盈的,满是关切。
“进来。”他嗓音沙哑。
莺黛心中一喜,莲步轻移,走到他身旁,将醒酒汤递过去:“姑爷,奴婢担心你……”
楚亚霖抬眼没接汤,醉眼朦胧间,只见她低眉顺目地走近,身上幽香若有似无。他心头一热,伸手便攥住她的手腕,声音沙哑:“怎么是你?”
黛故作惊慌,却又不躲不闪,只是微微红了脸,低声道:“更深露重,奴婢……奴婢担心姑爷,特意熬了醒酒汤。”
楚亚霖盯着她,酒意上头,又想起今日的屈辱,心中那股郁气无处发泄。
他猛地扣住她的后颈,低头便吻了上去。
什么世家体面,什么君子风范,在这一刻都化作飞灰:“既然都当我是丧家犬,我又何必再装!”
“哗啦!”醒酒汤打翻在地,黛“惊呼”一声,却顺势跌进他怀里,柔弱无骨地攀附着他,指尖轻勾他衣襟,眼波流转间尽是勾人春意:“姑爷……”
第二日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斜照进来,陆傲婉对着铜镜细细描眉,铜镜里映出她眼下两片青影。
昨夜她独守空闺,在贵妃榻上辗转反侧至三更,满脑子都是楚亚霖不知去向的焦虑。
“砰!”雕花木门被撞开,敖嬷嬷跌跌撞撞冲进来,额角沁着冷汗,苍老的声音都变了调:
“夫人!大事不好!莺黛那贱婢昨夜宿在世子书房,今早披头散发地出来,衣衫不整!”
陆傲婉紧裙摆霍然起身,凤目圆睁:“什么?!反了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