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方才喊痛的几位夫人突然神色尴尬地住了口。
她们本就是楚孟氏安排好的托儿,此刻见计谋被拆穿,顿时慌了神。
李雪珺眸光如刀,直刺楚孟氏:“二婶,您说是不是很奇怪?明明没人吃过坏掉的点心,怎么就会腹痛呢?”
楚孟氏脸色骤变:“你、你问我做什么,我又没说我腹痛!”
“是吗?”李雪珺冷笑,突然提高声音,指着跪在地上,此时已瑟瑟发抖的厨房婆子,历声喝道:“你说,到底怎么回事。如有虚言……我便请老太君家法处置!”
那婆子事一见这阵仗,立即跪地求饶:“我不知道啊,我什么也不知道,是楚家二太太身边的丫鬟来说,厨房做甜品的水果不新鲜,让我来说一声,说会有赏啊。”
楚孟氏面如土色,猛地一拍桌案:“胡说八道,我不过是个客人,我的丫鬟还能插手主人家厨房不成?”
楚孟氏话音未落,她身后的丫鬟却瑟缩后退了半步。
李雪珺眼风一扫,当即冷笑一声:“哦?既如此,让厨房妈妈认认人??”
那婆子战战兢兢抬头,目光在楚孟氏身后扫了一圈,哆哆嗦嗦准备伸手指向楚孟氏身后的丫鬟。
“放你的狗屁!”楚孟氏厉声打断,转向叶老太君时却瞬间哽咽:“姨母明鉴!我堂堂官家夫人,怎会做这等事?定是有人害我”
一直未出声的楚老太君忽然喝到:“闭嘴!”楚孟氏见婆母也发话了,只能猛的噤声。
李雪珺看着她慌乱的样子,心里涌上一股快意。但她知道,现在还不是得意的时候。
叶老太君一直冷眼旁观,她不是糊涂之人,前后一想,心下已经了然原由。
只是楚孟氏毕竟是客,她借寿宴之机陷害李雪珺一事,眼下不便发作,只能暂且记下。
“都住口!”叶老太君重重一顿拐杖,冷冷扫视众人,从楚孟氏涨红的脸上刮过,又掠过李雪珺微红的眼尾,最终淡淡道:“今日是我寿宴,没出事便好,不用深究了。谁要是再闹,就别怪我不讲情面。”
转头对身边嬷嬷道:“把这糊涂东西带下去,宴后再审。”
李雪珺适时上前,眼尾微红:“惊扰老太君寿宴,终究是雪珺的不是。”
叶老太君拍拍她的手,柔声安慰:“好孩子,你做得对。若不是你机警,今日这宴席怕是要出大乱子。”
说着瞥了眼面色惨白的楚孟氏:“有些人啊,就是见不得别人好。”
楚老太君也走过来打圆场:“罢了罢了,既然事情已经查明,咱们就别为这些扫兴事耽搁了。”
她亲切地挽起李雪珺的手,“孩子走,陪祖母入席去。听说今日的玉酥鸡是你特意从王府带来的厨子做的?”
众人见状,纷纷笑着附和。
有些见惯了世面的贵眷,瞬时理清了原由,都把看好戏的眼神投向楚家二房。
脸色铁青的楚孟氏母女三个,个个脸色臊红,指尖死死掐进掌心。
她们怎么也想不通,李雪珺是何时有的万全准备!
楚孟氏经过李雪珺身边时,她阴毒地瞪了一眼,却见对方正笑吟吟地同楚老太君说话,连个眼风都没扫过来。
宴席上,李雪珺被安排在叶老太君身侧。
老太君不时与她低语,惹得其他女眷频频侧目。
酒过三巡,叶老太君忽然高声道:“今日多亏定东王妃心细,府中一切安排得如此精巧,着实辛苦了,老身敬你一杯。”
这话一出,满座哗然,谁不知道能得到叶老太君敬酒的,满京城也没几个。
李雪珺连忙起身,双手捧杯,恭敬道:“老太君折煞雪珺了,不过是尽本分罢了。”
说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眼角余光却瞥见楚孟氏攥着帕子的手青筋暴起。
席间丝竹声起,众人推杯换盏间,楚孟氏脸色不好,叶老太君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楚家二夫人身子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