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竞谦道:“我明天就要上战场,也许这一去再也回不来,你就不能给我一句实话?”
何苒道:“骆竞谦,你要相信,我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因为天下将乱,我想要找个容身之所,所以,就觉得嫁进你将军府也不错。仅此而已!”
骆竞谦就轻轻的叹气。
何苒心惊肉跳,两只小手用力的搅在一起,却还是没有把自己想要报恩的意图说出来。
他们是天黑才回的将军府。
骆家的五位夫人冲着骆竞谦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训,待得知骆竞谦第二天就要上战场之后,又都沉默了。
是夜,骆竞谦迟迟没有回房。
何苒有些坐不住,刚想去书房那边看看,就听到了廊上的脚步声。
“怎么还不睡?”骆竞谦进门就问。
何苒抿唇,“等你呀!”
骆竞谦笑了,“这要是发自真心的,我会高兴死。”
何苒道:“皇上都已经同意我的医疗队跟着你走,你没有反对的余地。”
骆竞谦拉起她的小手到床边坐了,“刚刚宫里来人了!”
“嗯?”何苒等着下文。
骆竞谦道:“诫哥儿被接进宫了。”
“诫哥儿?”何苒有些反应不过来。
骆竞谦道:“你不会连我唯一的小堂弟都没听说过吧?”
何苒啊了一声,“不是说身子不太好?”
骆竞谦指指自己的头,“这里比别人反应慢半拍,而且不爱讲话。皇上的意思,体谅骆家为朝廷做出的贡献,将诫哥儿接进宫里,让宫里的太医好好为他治病。”
“我也可以治病啊!”何苒说完,立马就懂了。
皇上这哪里是将人接进去看病啊,这是当做人质啊!
“想明白了?”骆竞谦拍了拍她的手。
何苒道:“这样的狗皇帝,你还保他做什么?”
骆竞谦将右手的食指放在了她的唇上,“嘘——别乱说话!所以,你的医疗队可以跟我走,但是你恐怕暂时还不能出京城。”
何苒一下子就明白了,“其实,这整座将军府都是人质对吧?就怕你心生反意一去不复返!”
骆竞谦道:“那你怕不怕?”
何苒看着他深沉如墨夜的眸子,笑着摇摇头,“我是属猫的,有九条命呢!不怕!我其实已经做好了两手准备,你不让我跟去,我就把我的人手都交给你。刚刚等你回来的当儿,我已经传出信去了。明儿一早,他们都在北城门待命。”
“苒苒!”骆竞谦喉结上下浮动,声音打颤,一把将她抱到腿上,“你要相信我!”
何苒道:“我既然能把我这十年的心血都交到你手上,自然是信你的!骆竞谦,我想好了,到战场上做你的大后方,是帮助你。留下来,帮你守护好你的家人,自然也是帮助你。”
骆竞谦额头抵着她的,“傻丫头!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何苒吐气如兰道:“因为你是好人啊!”
骆竞谦动手,从自己的脖子上解下了那枚用红绳拴着的远山梵音,转手就戴在了何苒的脖子上,“我想,是因为它吧!”
“啊?”何苒张大嘴巴,“你这是……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