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牙关紧了紧，拒绝的话在嘴边打转，迟疑着说不出口，终是松开了手。

就这样让他要了自己，她的脸深深埋入枕头里，手指亦是死死扣进床单，不知是身体的痛，还是心底的疼，竟然有湿润的液体悄然从眼角溢出。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起身去浴室冲澡。

她拧开了床头灯，披上浴袍，找到了严枭的烟盒，微微颤抖着指尖，点燃了一支香烟。

苦涩香醇的烟味扫荡过口腔，麻痹了味蕾和神经，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一场缥缈虚无的梦而已。

这是她第二次抽烟，比起之前的生疏，现在已然熟练了几分。

严枭从浴室出来，正撞见女人正躺在床头吞云吐雾。

浴袍松松的系着露出她精致的锁骨，半湿的头发披在双肩，一双纤长腿交叠着，何等慵懒曼妙的身姿，颓废中又滋生出一种凌乱肆意的美。

他记得第一次在夜诱见到宁桑，那是她第一次登台，年轻朝气的脸蛋还带着大学生的几分稚嫩，穿上紧身的服装跳起钢管舞来，有点不伦不类，更可笑的是，她当时由于怯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跳完后，差点被观众们轰下台去，是裴靖寒出了十万，买了她第一杯酒。

他有问过裴靖寒，就这样的货色也值十万。

裴靖寒说，你信不信，她将来会成为夜诱的台柱子？

果不其然，才短短两三个月，宁桑就成了夜诱最卖座的舞女郎。

她的舞跳得越来越出色，仿佛脱变成一身媚骨的妖姬，撩人心魄，但她不爱笑，又加上只卖舞不卖身，久而久之就成了夜诱里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冷美人。

如果说宁桑是千里马，那么裴靖寒就是她的伯乐。

没来由的，严枭看着这样堕落的宁桑就火冒三丈，但面上压着怒火，冷冷的笑。

“和我做完后，还要靠香烟来平息痛苦？宁桑，那么不情愿，可以滚！”

当时，宁桑有一种错觉，觉得严枭在乎她，甚至怜惜她。

她掀起微湿的眼睑，半是错愕，半是揶揄。

“都说事后一支烟，快活似神仙。为什么我抽烟，在严少你的眼里就是平息痛苦？平息快感才对。”

女人被烟雾笼罩的脸像是蒙了一层淡淡薄纱，有几分看不真切。

严枭原本就心烦意乱的心没能在她身上得到纾解，反而更加烦躁。

他上前，劈手夺过她手里的香烟，掐灭在烟灰缸里。

“宁桑，我不喜欢抽烟的女人。”

宁桑苦笑，哪怕她不抽烟，严枭也不可能喜欢她啊，她还有那么点自知之明，他们之间除了身体还算默契之外，其他的都是浮云。

“我以为像我这种无耻不良的女人，香烟是标配。”

她的确是这么想的，反正也堕落了，也没必要像之前那样端着，不如放飞自我，做一回放荡不羁的不良女。

她刚说完，就看到严枭那张英俊的脸寒霜瞬布。

虽然她在夜诱那个地方待得时间不长，却早已学会了察言观色，她随之改口，道：“好，我保证，绝不会再在你面前抽烟。”

说话的同时，她又在想，凭什么这些男人抽烟，就不许女人抽？

真是双标！

严枭面色缓和了一些，但显然没什么心情留下过夜，换好衣服，就匆匆离去。

而宁桑则乐得自在，他不在，反而她还能睡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