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莫天哲死了？

霍端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取笑的，这时老板反面端了上来，雷鸣拿起筷子吃着面。

霍端说：“我这里有个叫莫天哲的，跟霍家的人有来往，您帮我查查霍家那边是谁在帮他，顺便找人盯着贺英，他是老东西的人，不太安分。”

他口中老东西就是霍老爷子，雷鸣见了人都得尊称一声‘老首长’，也只有霍端不把对方当回事。

雷鸣：“这点小事你自己办不了？”

霍端盯着他，不说话。

天高皇帝远的，他只能让贺祥贺老三帮自己查，但贺祥就是个纨绔，路子野但不在正道上，手里没半点实权，加上和他关系好，贺祥稍微办点什么事，就容易被人盯上，也容易被人卡脖子。

所以查了这么久，什么也没查到，反而被他爸给关禁闭了。

霍端自己现在还不能回，回去就得被老东西扣下，老东西把江知微派来找人抓他，其实就是一个试探，试探他还会不会像之前一样反抗激烈。

他如今不是独身一人，老东西要是拿住盛苒苒来威胁他，他是一点招儿都没有。

雷鸣知道他和霍老爷子之间跟仇人似的不对付，也知道他的难处，一口应下：“行，还有什么指教？”

霍端：“我离开之后，你跟市武装部的人打个招呼，让他们平时多帮忙照看照看我媳妇儿。”

市县之间的干部联系密切，一层压着一层，雷鸣这边打个招呼，那边市里再跟县城这边的人说一声，以后盛苒苒有个什么事，也有个解决的地方。

“让你提要求你还真不客气。”雷鸣三两口吃完面，连汤都喝得干干净净，这回再开口，脸上虽然还笑着，但明显多了几分认真：“西南边境一直不太平，你要是能带队去那边历练一段时间，回头我也好把你往上提一提。”

“你考虑清楚，手里没有实权，你谁也保护不了。说句不好听的，就算你再恨老首长，也不得不承认，现在霍家还是他做主，你能在这里平平静静的过日子，等他人走茶凉，你那两个叔伯最先对付的就是你，到时候你躲哪儿去？”

雷鸣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脸上满是期许。

良久，霍端才说：“我知道。”

——

两天后，盛苒苒照常去工作间，正好撞见六婶的孙子和莫书文在地上打架。

两个孩子一般大，这会儿正打成一团，六婶和张海霞两个大人扯了半天才扯开。

悦悦在旁边捏着拳头一脸气愤，眼里含着两汪泪，一见到盛苒苒，终于憋不住，哇的一声哭出来，扑进她怀里告状。

“小姨，莫书文要抢你买给我的糖，狗儿哥为了保护我被莫书文把牙齿打掉了呜呜呜……”

悦悦这段时间早就和村里的孩子玩熟了，跟张小狗的关系最好，见他此刻被打得鼻青脸肿，顿时哭得像她自己被打了一样伤心。

莫书文被张海霞拎着的时候还拳打脚踢的，结果盛苒苒往他跟前一站，他就歇火了。

盛苒苒冷声问：“为什么抢悦悦的糖？”

莫书文倔强地扭开脸生闷气，也不说话。

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盛苒苒又不能动手，她问了半天，莫书文还是那副样子，便懒得再理他。

她走进院子，没一会儿就出来了，将一把糖塞给鼻青脸肿的张小狗，摸摸他头，安慰道：“小狗，谢谢你保护悦悦啊，为了感谢你，一会儿我带去你去县城下馆子喝汽水好不好？”

张海霞忙说使不得使不得，几人全都围住张小狗，无人在意莫书文。

他瞪大眼，泪水在眼睛里了转了几圈还是没落下，从地上抓起一把土朝几天扔过去。

而后冲着盛苒苒道：“我讨厌你！”

说完转身哭着往吴香芝家跑去。

六婶一边拍打着张小狗身上的灰尘，一边没好气道：“莫书文这孩子的脾气越来越怪了，听说住在学校里天天被莫天哲揍，现在莫天哲调走了把他留在吴香芝这里，以后少不了还是要挨揍。哎，苒苒，还是你照顾他的那时候他的日子最好过……”

话没说完，张海霞拿胳膊捅了她一下，她立马闭嘴。

盛苒苒的注意力却在另外事情上：“莫天哲被调走了？调哪儿去了？什么时候的事？”

六婶：“啊？你不知道吗，今早上吧，昨天他临时被调走的，说是他教学质量好，省城教育局特意过来挖他这种人才。”

张海霞说：“不一定是什么好事，如果真是好事，香芝婶早就敲锣打鼓地宣扬了，怎么会偷偷摸摸急急忙忙地走？”

六婶：“也是哦。”

这时吞香芝在院子里开始骂起来，先是骂莫书文不让人省心，接着就打开院门，插着腰开始指桑骂槐。

骂了两句看见盛苒苒，她声音卡壳了下，想起被盛苒苒当众扇耳光的痛苦回忆，赶紧退回院子，重重地把门关上，把气全撒在了莫书文身上。

盛苒苒心思急转，继续向六婶打听：“六婶，莫天哲被调走了，不是还有盛柳儿吗？她不管孩子？”

“她？她管个屁，以前天天书文书文的哄着，自从嫁给莫天哲以后，打莫书文最多的就是她了。莫天哲一走，她也跟着走了，说是去赚大钱了，谁知道她在外面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六婶最近天天被吴香芝指着鼻子讽刺她穷得像屎一样臭，以前关系还不错的两人如今已经彻底闹翻，她说话便半点不客气。

“难怪最近老是看不见她。六婶，我想起我锅里还焖着饼，先不说了啊。”盛苒苒随便找了个借口，就带着悦悦走了。

回到小洋楼时，霍端在修整后院，之前房子建好后余下了很多材料，盛苒苒随口一提说想在后院搞个小花园，霍端就把这事放在心上了。

盛苒苒给他端了杯茶送过去，把他从太阳底下扯到凉棚里，先是拿毛巾给他擦了擦汗，这才说：“莫天哲被调走了。”

“调走了？”霍端将毛巾放在盆里洗了洗，拧干水，“什么时候的事？”

盛苒苒：“今天早上……”

“端哥！端哥快出来，出事了！”张大贵冲进院子，一眼看到后门开着，径直小跑过来，喘着粗气道：“三组那边有人说，莫天哲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