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纪宴礼的手还扶在宁风笙肩上，看见宁风笙湿透的t恤贴在身上，勾勒出纤细的腰线和胸前隐约的曲线。

他的眼神暗了暗，吩咐莫斯。

“少爷，车里没有准备女装，我现在让人去买？”莫斯惊诧，少爷要管别人的闲事？就因为这女人长得像宁小姐？

“抱歉，借、借过……”矮子少年提着服装袋匆匆跑来，在门口刹住脚步，被南川世爵的气场吓得差点摔倒。

“宴，这是从学生会借来的制服。”

纪宴礼接过袋子，扔给宁风笙：“换上。”

宁风笙没想到这男人看着死板，这么细心。

她浑身湿漉漉的，很难受，还走光……的确需要一身干净衣服。

可当她打开袋子，脸色变了：“裙子？我要裤子。”

“男装没有你的尺码。”纪宴礼挑眉，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冷淡，“你想穿着这身湿透的衣服出去，我没有意见。不过——外套要物归原主。”

宁风笙的手指攥紧了病床边缘的白色床单，是啊，这件风衣是南川世爵的……

还带着他的气息……

久违了，这股气味熟悉到她想哭。

她飞快地瞥了一眼门口——

南川世爵依然站在那里，像一尊完美的雕塑，若有所思。

“我要换衣服了，你出去。”宁风笙最终妥协。

纪宴礼走向门口，经过南川世爵时两人短暂地对视了一眼，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火花迸溅。

听着房门关上，宁风笙重重松了口气，将披在身上的风衣扯下来，放在鼻前贪婪地吸着。

南川世爵……

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认，这种感觉好心酸啊。

她以为他们这辈子都不会再遇见了，为什么他又来她眼前晃荡……

宁风笙颤抖着手指脱下湿衣服，袋子里还有毛巾，内衣裤——

也不知道短短时间，是从哪儿找来的？！

宁风笙迟疑了两秒钟，用毛巾把身体和头发擦干。

当她换上那套制服，惊讶地发现尺寸居然刚刚好——衬衫的腰身、裙子的长度，甚至内衣的尺码都分毫不差。

“那家伙的眼睛是尺子吗……”宁风笙小声嘀咕，耳根微红。

男人的眼睛都那么毒？

南川世爵也是看她一眼就知道尺寸！

如果他知道她是宁风笙，今天差点走光，他会恨不得把那些看过的眼睛都挖了！

宁风笙深吸口气，想到他还站在外面，心乱如麻。

“宁风笙”还躺在玫园，他怎么都怀疑不到她头上。

他只不过好奇她的身份，她这张脸为什么会长得一样……

宁风笙思索着应付他的说辞，换上制服裙后，镜子里女孩的美得她自己都吃惊——

不盈一握的腰肢曲线毕露，修长的双腿，皮肤因为冷而微微发白，湿发贴在颈侧，青春洋溢，校园气息浓厚。

这是南川世爵喜欢看的样子。

当宁风笙终于鼓起勇气打开医务室的门，走廊上已经没有了南川世爵的身影。

纪宴礼还靠在走廊上，眯着眼在深思……

见她出来，目光在她身上短暂地停留了一秒：“走吧。”

“你怎么还没走？”宁风笙手里提着的服装袋里放着南川世爵的风衣。

“利用完我，就想一脚踹了？”

“……”

校园里的樱花正在凋落，粉白的花瓣随风飘舞。

宁风笙跟在纪宴礼身后几步，第一次穿着裙子走在校园里。

她感觉到无数目光从四面八方投来，窃窃私语声像潮水般涌来。

以前就习惯了被盯着看，她倒也不在乎，大大方方地任由看着，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自信和骄傲，让她和纪宴礼看起来无比登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