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我对她腻了,她又老以我的恩人自居,”秦流云指着柜子里的苍璐,耸了耸肩,“所以我就解决她咯!”
“我不像你,还要亲手去杀人,搞得自己一身腥,” 他盯着屏幕,挑衅地道,“我手上没沾血,就算查到,也不能拿我怎样。”
“叶思奇”在旁边崇拜地道:“哥,你是我的偶像。我也说是那女的喜欢我,自己跳的,跟我没关系!”
秦流云没搭理他,而是呲起一口白牙,向屏幕对面炫耀地道,“怎么样?我的艺术品不错吧?”
典辉看着这一切,整个心脏充满了嫉妒和疯狂,像黑色的毒液四处蔓延。
什么时候,轮到他的替罪羊、背锅侠来教训他了?
在他建造的通天塔里,他的话不再管用,连他的小迷弟,也换了偶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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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闭房间外头,临江警方密切监视着画面,曹科长戴着耳机,一边监听一边指挥手下的技术人员,努力寻找讯号。
典辉颇为狡诈,为自己的藏身地设置了几重保险:第一层,他不再使用自己的号码,而拿了焦艳艳的手机,如果外人不知道他跟焦艳艳的关系,压根不会去查这个号;第二层,他偶然还给焦艳艳的联系人回个消息,制造焦艳艳仍然活着的假象;第三层,就算使用焦艳艳手机时,他也设下虚拟ip和信号干扰屏障,以防被定位到。
所以秦流云这一番操作,就是为了让他持续连线,输出信号。
画面显示,他干得不错,尽管典辉一直没有露出正面,但脚下像蜜蜂跳舞一样,不自觉地在原地转圈,足以体现他内心的焦躁。
“加把劲,再加把劲儿!”曹科长下意识地握拳,明知房间里的人都听不见,还是忍不住自我咆哮,“别光让他收,让他发数据!”
监控中,典辉几次弯腰,镜头照到了他的花衬衣的胸兜,显然面对秦流云的挑衅十分上头,差一点就要露脸,想要跟秦流云对喷。
然而,就在关键时刻,他停下了,动作变得迟滞,在镜头前固定了一秒多。
最后,他竟然又站回去,摄像头只能拍到他的肚子。
“你在演戏,你根本没杀她,” 他对着屏幕对面的秦流云,道。
“我丢啊!” 房间外的曹科长一挥拳,面部扭曲。怎么在关键时刻反应过来了?难道就要前功尽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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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辉在关键时刻冷静下来,本能地感到危险。
上次见到秦流云,他与苍璐感情那么好,怎么可能说杀人就杀人呢。
“对不住,老子不陪你玩了!” 他抬手,想要去截断视频通话。
摄像头对面,秦流云突然磔磔磔地笑起来:“我真tm高看了你,你如此庸俗,缺乏品味,欣赏不了伟大的艺术品。”
说着,他伸出一只手指,点向柜子里的苍璐的额头。
典辉被骂的狗血淋头,出于一种不忿和好奇,他本已把手指覆盖在“挂断”上,却始终没有按下,咬着牙想瞧瞧,秦流云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他看见,秦流云用食指在柜中新娘大红嫁衣的领口抹了一下,立刻沾满鲜红。
之后,他将指头抬起,点在女人的额头中心。在苍白皮肤上,留下一颗妖艳的“观音痣”。
女人眉目低垂,双眼紧闭,一动不动。
大红的嫁衣,古老的衣柜,年轻的美女被钳制在柜中,了无生气,像一尊死去的观音。
这场景确实有些诡异,潋滟又荒诞,带着一种莫名的仪式感。
此时,秦流云手上突然用了力!
只见他伸手一推,女人的头颅便被推得向后折滚下去——看来原先大概只是“放”在脖颈上,完全没有连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