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满男人的虚荣心达到前所未有的满足，他看了眼秋白露，对方仍旧是冷漠的眼神。

这一刻，沈小满心中的天平发生了倾斜。

没错，秋白露现在看着比何小芳还要年轻，也更漂亮，但男人更喜欢满心满眼都是自己更温柔的女人。

“小芳，你的心意我明白了。我很感动，不过我们婚事儿，我想再考虑一下。不用那么急，你看行不？”

沈小满问，他想给秋白露最后一个月机会，如果一个月内，秋白露能回头，那他还是选择原配。

“好。都听你的。”何小芳知道急不来，点点头答应。

沈小满十分满意何小芳的乖巧，转头把后勤主任叫来，告诉他以后津贴直接发给沈必归。

沈必归却没有高兴的意思，讷讷地点了点头，和陈红霞闷闷不乐地坐着等开饭。

沈莉莉又不懂了，问沈扶摇，“姐，爸妈拿到钱了，怎么还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这是乐傻了？”

“噗，我看你才是真的傻。”沈扶摇笑骂。

“你爷爷的对象不简单，她以退为进，表明不是为了钱，让你爷爷觉得她是真心，以后更加不设防，会在她的温柔攻势下，慢慢地对她动真情。”

沈莉莉不懂就问，“动了真情也没啥吧，反正钱在我爸那里，又不会给她。”

秋白露叹气，小孙女看着挺灵醒的一姑娘，怎么脑子这么不灵光？

“何小芳以后生孩子了，你爷爷管不管？老来得子，只怕是他以后要天上的月亮，你爷爷都会给他摘下来。有了儿子女儿，何小芳还怕没有钱？你爷爷是司令，他今天可以让后勤部把钱给你爸，明天也能让后勤部把钱给何小芳。”

沈扶摇点头，觉得奶奶说的对。

她打听过便宜小叔沈念秋的为人，和沈小满关系不好，叛逆，倔强，但很独立。十几岁就没找家里要过钱了。想必以他的性子，等沈小满死后，也不会争遗产。

沈必归和沈小满父子情浅薄，如果何小芳生了孩子，他那份会少得可怜，大头都会给何小芳及其子女。

“太阴险了，爷爷一个月五百，一年就有六千，十年就是六万呀。我的天，这么多，都要给何小芳吗？”沈莉莉咬牙切齿，可又无可奈何。

想到以后可能还要被爷爷逼着叫比妈妈还小的人叫奶奶，沈莉莉气得脸都绿了。

沈扶摇没说话，她和奶奶已经从沈小满那里拿了三万块，在这个年代已经够多了。

她可不会因为每个月五百劝奶奶和沈小满复婚。

反正他已经和沈莉莉点名要害了，让她回去和陈红霞说，以陈红霞的小心思，绝对会明里暗里跟何小芳争得头破血流。

她到时候看戏就好。

“摇摇，”一直没说话的东方云起突然出声，“我这个月能发两千多，都给你，以后，所有的钱也都给你。”

“怎么这么多？”沈扶摇问，东方云起是师长，每个月的津贴肯定要比沈司令低的。

“我今年发明了一些好东西，上面发的奖金。”

沈扶摇点头，难怪了。现在是1978年年初，还没改革开放，国家钱少，所以才发2000多，等几年，国家可以申请专利后，东方云起的奖金肯定会更多。

或许不比做生意差。

几人说话间，杀猪菜已经做好，装在大盆里，每个桌上放一盆菜，再放一屉蒸米饭，沈司令站起来说了几句场面话，大家开吃。

杀猪菜很鲜美，香味儿在食堂弥漫，大家吃得都很开心，一时间，食堂都是扒拉饭菜的声音。

吃完饭，收拾好碗筷大盆，众人陆陆续续回家，难得休息，还有半天时间，临近过年，大家伙儿都忙着出门添置点年货。

沈扶摇想去岳麓山看雪景，顺便带上奶奶散散心。

东方云起开车，车刚开出食堂，路过自家小院的时候，看到舒斯年和一老一少两个人站在门口。

老人七十来岁，满头白发，看着有些疲惫，但身体依然尽量站得笔直。

年轻人微垂着头，看不清长相，头发茂密，穿着价值不菲的长款黑色呢绒大衣。

“舅舅。”东方云起下车，沈扶摇和奶奶也跟着下来，和舒斯年打招呼。

舒斯年点头，脸色有些不自然。

“斯年，你也不介绍一下。”边上的老者发话。

舒斯年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云起，扶摇，这是你们外公。”

东方云起和沈扶摇异口同声地叫外公，秋白露打开院子，热情地道，“天冷，快进屋说。”

几人进屋，坐下，沈扶摇倒完茶，和奶奶去厨房忙活儿。

两人刚走，舒老爷子就发话了，“斯年，你说。”

“爸，我觉得这样不对。我说不出口。”

舒老爷子瞪了儿子一眼，叹了口气对东方云起道，

“云起，这是舒明宇，当年的事儿，他不知情，我们舒家没道理把他赶出去。而且他的爱人，是你姨父的侄女儿，大家都是亲戚，我决定让他继续留在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