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音落下,宋宴白没有第一时间回话,他微微低垂了眉眼,睫毛在灯光的映照下,在他的眼睛上留下一片片的阴影。
纪思淼不合时宜地想到了那条说宋宴白病弱好味的弹幕,她脸忽地就烫了起来,于是急忙转移了目光。
宋宴白轻叹口气,一向显得仿若无所不能,除了脸色有些差,让人根本联想不到已经是重病状态的宋宴白,竟然神情有了几分落寞。
“小丫头你不用这么紧张,对于这些该忌口的东西,已经有不知道多少医生强调过了。”
他的语气平和,但就是听在纪思淼的耳朵里,让她心脏仿佛被人揪紧。
“治了那么久也没有起色,可见即便该忌口地做到了,也没什么帮助。”
这一通话说完,纪思淼品出了几分自暴自弃的意味,她鲜有的冷下脸来。
纪思淼索性直接把宋宴白跟前的玻璃杯给拿开,她神情认真又严肃,语气里满是郑重。
“宋先生,我知道话是苍白的,保证也是苍白的,但我还是想说……”
“希望你别放弃自己,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帮助你痊愈。”
纪思淼天生就带几分清冷的声音,这时用略微压低的方式说出来,听着带上了几分若隐若现的哑,好像一杯需要用心品味的陈年红酒,近乎蛊惑了宋宴白。
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了,他静静地和纪思淼四目相对,那双澄澈的眼睛,好像在黑夜里的一盏灯,带着足以让他安心的光芒。
宋宴白微微扬起嘴角,他点了点头。
“好,失败的次数也不算少了,再试一次又何妨呢?小丫头,可别让我失望。”
纪思淼听完总算松了口气,她脸上的冰雪消融,染上了几分笑意。
“好,我一定会治好你的!宋先生,我一定会的。”
寂静的夜在两人互相的信任下缓缓度过,第二天吃下纪思淼精心准备的药膳后,宋宴白对着管家使了个眼色。
“把冰箱里的东西都处理了吧。”
管家是为数不多知道宋宴白这小小‘癖好’的人,闻言心底震惊,神情也显露了几分。
劝解宋宴白的医生太多了,可他从来没真的听从过,今天冷不丁要把冰箱里的汽水全部处理掉,让管家觉得像是做了场梦。
纪思淼听到了连忙阻止。
“不用了!处理了也是浪费,就留下来吧,我来喝。”
正在管家犹豫时,宋宴白浅笑着点了头,算是答应了纪思淼的提议。
【苍天啊告诉我一切只是我的幻觉】
【宋宴白为什么要答应女配啊,不行了我有点粉不起来了(心碎)】
【都怪女配,昨晚故意说那些话来博好感!】
【看到了吗女配?我站在地上就是给你竖的一根中指!】
【我浅浅地碎了,没有宋宴白抱抱亲亲起不来】
震撼又诧异的管家都来不及试探两句,就听见了外头传来的动静,急匆匆的脚步声响起,皮鞋踩在屋外铺设的绵长瓷砖上的哒哒声不断。
紧接着,额头都挂上了汗珠的许廷时,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椿山墅是有在庭院里使用的专车的,不然偌大的庭院和一座又一座的豪宅,光是走,都能让宋宴白的那些个仆人走得满头大汗精疲力尽。
许廷时之所以出现得这么狼狈,就是因为宋宴白不知为何,暂时把这些专车都给撤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