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肯定有,云雀那么能说,不可能就写这么两三句话。
也不知发生了什么,许是没工夫?
申椒没法给她寄信,只能在那个蛐蛐笼子一样的客栈里寄存一封信,劳掌柜的回头转交给她,若是她没有回来,就等下个信使来时,给她捎回去。
反正不着急,信上只有一句话:
我走了,你多保重,后会有期。
——外乡人留。
申椒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居然用了薛顺的字体。
或许她还是不甘心就这么隐姓埋名,叫申椒这个人就此消散在这世上。
所以总想留下点儿什么吧。
有没有人能发现,就不知道了。
她兜兜转转的,去了东晟,靠银子买通一个办户籍的小吏。
成了东晟一个穷乡僻壤里出来的孤女——田八角。
说真的,她可能是一路颠沛流离的,把脑浆晃匀了才能想出这个名字。
不过这还真是她有生以来头一回当良民。
有那么一瞬间,她真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然后她摸了摸自己空空如也的口袋。
走到街上就开始手痒了。
她心情很好,所以只偷了两个包子,一匹马。
一路跑到了蒲桃镇。
看着似乎是个民风淳朴的好地方,申椒去吃了顿霸王餐,本想着刷碗还债,结果那掌柜居然说算了,还问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申椒能有什么难处。
她只是一个孤苦伶仃,认亲未遂的孤女,稀里糊涂的来到了这里。
上无片瓦,下无寸土,衣能蔽体,可食不果腹,有了今天没明天的。
“本来我想着,最后吃顿饱饭,还清了债就走,真没想到,掌柜你人居然这么好,真是多谢你了,若有来世,八角再报您的大恩大德。”
田八角说着,扭身就要走。
掌柜忙拦了一把:“哎哎哎,姑娘,不着急,不着急,先别急着走啊,你是头次来我们镇上吧?还没好好逛过吧,不如这样,你先住下来,好好玩玩再说嘛,我跟你说啊,这人生在世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好手好脚的,还怕自己会被饿死嘛……”
他真是差点儿吧嘴皮子磨破,田八角才哭哭啼啼的留了下来。
身上的衣裳已经有几日没换了,脏的不像样,掌柜娘子就找了一套自己自己的衣裳来给她换。
田八角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
两天后得了个新活计,去鼎香坊做做迎来送往的侍女。
据田八角自己说,家里以前是开香铺的,略识得些香料草药,只是爹娘死了保不住铺子……这是伤心事,掌柜他们也不好多问。
将她带去一试果真如此。
所以去打了个下手正好。
说是侍女,也并不卖身,只是伙计。
鼎香坊的老板又是掌柜娘子无话不谈的闺中密友,也很好心,乐意帮她这个忙。
于是田八角就顺利的安顿下来了。
吃住都在店里,每月的钱不多,只有五百文,可也够她一个人过活了。
田八角很满意,老板见她干活利索,又省心,也同样满意。
两好搁一好,大伙都高兴。
掌柜夫妇见此,也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