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多开些药吧。”
大夫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摇了摇头,加大方子的剂量。
写好了方子,大夫又将其他人请出去处理伤势。
苍木不想跟主子在一起,也跟着一起出去了。
陆洲白独自靠坐在床榻上,眼神死寂,神情萧索。
这整个家里,没一个人真正关心他,娘也一样。
如果棠儿还在,遇到这般情形,一定会第一时间给他请大夫,而不是与人大打出手,不管他的死活。
棠儿还会在他病时,贴心地为他准备清淡可口的饭食,温言宽慰他……
他以前从没在意过这些。
但如今,他过得越是不顺心,以往的记忆就像是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
两相对比之下,他方才明白,棠儿究竟有多好。
可他却没有丝毫珍惜,把人弄丢了……
“棠儿……”
陆洲白低声喃喃,声音带着浓浓的悔意。
他错了,错得彻底。
是他离不开棠儿,而不是棠儿离不开他。
如果棠儿愿意回来,他会待她比任何人都好,也不会再让她在娘面前受委屈。
可棠儿眼里,早已没有他。
甚至连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
陆洲白又想到了叶可晴,想到了叶可晴和孙明生在一起鬼混,衣衫不整的画面。
“呵呵呵……”
他低声笑了起来,笑得整个胸腔都在震痛。
“报应!都是报应,哈哈哈……”
叶可晴、叶礼和袁氏上了药,又回到了陆洲白的房间。
袁氏立刻哭诉起来:“儿啊,你妻子红杏出墙,断是不能再留了!”
陆洲白面无表情,瞳孔一转,目光冷冷落在亲娘身上,忽然哂笑:
“叶可晴从前勾引我这个有妇之夫,也没见母亲深恶痛绝。
怎么现在叶可晴换了个人勾引,母亲就受不了了?”
袁氏听得两眼瞪如铜铃,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儿子。
“你……你在说什么疯话?”
“夫君!”
叶可晴尖声厉叫,如怨似恨地看着陆洲白。
“妾身那时若非与你两情相悦,又岂会不顾名声……”
她眼泪直流:
“你们只听孙明生一面之词,却不知妾身是被他强迫!
孙明生身高力壮,妾身一个弱女子,如何能反抗得了……”
叶礼听到这话,顿时来了精神:
“我就知道,可晴自小饱读诗书,教养得当,又岂会做出那档败坏门楣的事来。
是孙相府欺人太甚!”
袁氏面色也有所缓和:“真若如此……我们岂不是能找孙相符算账?”
陆洲白闻言,却是冷笑:
“叶可晴,你真当我是傻子?
你爱慕虚荣,无非是觉得我给不了你想要的尊荣富贵,想要另攀高枝!
孙相人老成精,为官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你想要将脏水全泼给孙明生,还要看他答不答应!”
说到这里,陆洲白重重咳嗽一声,眼神愈发冷厉:
“岳父大人,我最后再称你一声岳父大人。
今日之事,没什么好说的,我要休了你家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