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贱人!”
屋里碎瓷片满地。
丰宁公主又一刀劈碎了墙角的大花瓶,这才勉强息怒,拂袖坐下来。
接了消息赶来的孙娇娇看到满地狼藉,习以为常,直接跨进门槛,一边说道:
“殿下何必动怒,不就是罚了一年俸禄吗?您也不差那点钱。”
丰宁公主冷哼:
“你懂什么?
罚钱事小,面子事大!
这事情要是传出去,搞不好有些人都要以为本宫失宠了。”
“殿下多虑了,世人皆知您是陛下最疼爱的公主,哪里会因为区区一个苏照棠而动摇。”
孙娇娇笑着恭维一句,见丰宁公主脸上怒容稍解,才上前去接着道:
“殿下,咱们这计策也并非全然无用,虽然半日时间短了些,苏照棠克夫的名声多少留下一些。
我还听说十三皇子殿下设夏日宴,给苏照棠递了请帖。”
此话一出,丰宁公主立刻抬头:“你说真的?”
孙娇娇点头:“我听说后特地叫人去打听过了,十三皇子府上的人的确去过县主府。”
“偏偏是十三皇弟……”
丰宁公主蹙眉,十三皇弟与太子哥哥关系极好,因着三年前的事也不待见她。
这三年来,十三皇弟开的宴没有十场,也有八场了,没有一场给她府上递过请帖。
不过区区一张请帖,她有的是法子弄到手。
想到这里,丰宁公主眼里闪过狠毒之色。
“苏照棠,你给本宫等着!”
……
“姑娘,虽然圣上出手,帮您将那些话本全撤了,也下了封口令。
可影响多少还留下一点,您真要去赴宴?”
县主府里,琼枝忧心忡忡。
苏照棠闻言一笑:“正因如此,我才更要去。”
陇西郡王死了大半个月,京城里关于她的各种传言可从来没断过。
她这个正主不露面,那她亲自上书求助圣上,止住的“克夫”之名,只怕会随着谣言再度起复。
唯有光明正大地立于人前,谣言方可破。
……
两日后,十三皇子府开宴。
十三皇子无心皇位,曾在圣上面前明言自己只想当个闲散亲王,并且闹得人尽皆知。
因而各路官员与之结交,都没太大疑虑。
也因此事,他的宴会,是所有皇子里最热闹的。
这不辰时还没到,府内就已宾客云集。
苏照棠亦是早早就来了,正要找个地方坐下,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刺耳的讥笑。
“老远就闻到一股药味,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刚死了夫君的棠乐县主!”
这句话一出,周围顿时有不少贵女被吸引,纷纷投来视线。
丰宁公主见所有人看来,顿时掩嘴轻笑:
“哎呀,本宫说错了。本宫该称你为陇西郡王妃才对。
郡王妃不在家中替夫君守孝,反而跑来赴宴,可失了礼法。”
苏照棠闻言丝毫不恼,眼里反而露出几分怜悯:
“殿下身为公主,怎么能连大虞礼法都没学全?莫非读书的时间,全都给了话本子?”
此话一出,丰宁公主没了笑容,怒声呵斥:
“放肆!你……”
“不过我倒是忽然有些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