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折身欲挡在苏照棠身后,却有一道身影比她更快。
苏照棠回过头,只见刀光一闪,弩箭应声而落,方才还在十丈外的李承翊,已然回到了她身边。
草丛中人脸色骤变,转身就跑。
然而还没跑出两步,就被李承翊一脚踢翻在地,抱着膝盖惨嚎不止。
李承翊再一个手刀将人劈晕,绑进马车里,方才看向愣在马车边的刘四郎,冷声道:
“刘牙人当知,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刘四郎一个激灵,连忙点头:“小人知道,小人什么也没看见!”
李承翊挥了挥手。
刘四郎顿时如蒙大赦,屁滚尿流地跑了。
待得人走后,李承翊转身看向苏照棠,语气缓和:“你要的活口。”
苏照棠目露惊叹,直言赞道:“惜朝,你身手真是厉害!此番多谢了。”
“不必。”
李承翊偏开视线:“我把人换到刘四郎的马车里,琼枝驾车和你走前面,我在后面跟着。”
苏照棠欣然点头,转头对琼枝道:“咱们今晚不去客栈了,去蒨园。”
琼枝应了一声,连忙去牵马。
不多时,两辆马车乘着夜色朝蒨园而去。
后头马车里,逐雀忽然从车帘里冒出一颗头来,看着自家郎君,眼里露出稀奇之色。
郎君的耳朵,怎么又变得这么红了?
春日傍晚的凉风,也不算太冷啊。
他也没多想,小声问道:“郎君,您怎么知道,方才那刺客,会在那个时候刺杀苏娘子?”
十丈的距离若非提前预料,绝不可能在一瞬间就能越过。
这样愚蠢的问题,放在从前,李承翊高低得让逐雀先领十军棍再听。
不过今日,他瞥了一眼逐雀,便道:“你若是刺客,会选在什么时候动手?”
“当然是苏娘子暴露在外,防备最少之时。”
逐雀不假思索地回答完,立刻恍然大悟:
“我懂了郎君,苏娘子定下房宅,明天就不会再出门奔波。她又故意将您支开,卖出破绽,暗中之人若要行刺,肯定舍不得错过最佳机会!”
李承翊微微颔首:“还不算太蠢。”
“都是郎君教得好!”
逐雀嘿嘿一笑,旋即又咋舌道:“不过郎君,苏娘子可真是够信任您的。”
李承翊怔了怔,蹙眉:“她信我?”
“当然!”
逐雀面露惊奇:“苏娘子开口将您支开,您若是没听懂其中意思,苏娘子岂不是必死无疑!
她可是将命都交到郎君您手里了,若这不算信任,还能算什么?”
李承翊听着,唇间渐渐泛出一抹淡笑:“说的不错,回去有赏。”
“多谢郎君!”
二人笑谈间,忽然有一信鸽飞来。
逐雀目光一凝,立刻抓住鸽子,摘下信筒展开字条一看,脸色瞬间变了:
“郎君,国子博士与司农寺京苑监双双暴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