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祖,并非是我等不尽心。也不知怎么回事,我们越追,那唐朝和尚跑的越快。”
“他骑的那匹白马,跑起来像一阵风,我们跟在后头净吃土了。”
“师祖,我们实在追不上他。那两个和尚不识礼数,他到院中上香,应当主动拜会您才是。”
“哎呀呀,这可如何是好?”金池长老鼻涕横流悲声哭道:“听闻那唐朝和尚是位高僧,我想同他辩经。若是见不到,我死也不瞑目。”
众僧乱了阵脚,金池长老是观音禅院的老祖宗,若是连这点心愿都满足不了,传出去旁人岂不是要说他们不孝。
“师祖,我有一计。”僧人善慧挺身而出,蹲在金池长老面前,低声说:“我们追不上那唐朝和尚,可有人能追上。”
善慧正愁如何讨好金池长老,若能劝回那两个和尚,金池长老定会对他刮目相看。
金池长老闻言眼眸一亮,急声问道:“谁?”
善慧回首,指着黑风山的方向,笑着说:“正是师祖您那好友,黑风山熊正气。”
金池长老面露难色,低声说:“微末小事,惊动他不合适吧?”
那熊正气虽是妖族,可他颇有慧根,二人也算相谈甚欢。只是些许小事就请他出山恐怕不妥,人情越用越少,可他又实在想见那唐朝和尚一面。
东土大唐来的和尚又如何?他偏要压那和尚一头。
“师祖此言差矣,您的事,再小也是大事。”善慧柔声劝道:“您老若不好意思提起,弟子愿出面请泉石道人下山。”
讨得金池长老欢心,再搭上泉石道人,说不得待金池长老百年之后,这观音禅院能落进他手中。
金池长老思量一番,如此也好。若是熊正气问起,他佯装不知,就说是徒子徒孙擅自做主。他年事已高,不知还有几年可活,若心留遗憾,死也不能瞑目。
“那便依你吧!”
众僧闻言,皆露嘲讽之色。金池长老年岁一日大过一日,大家都盯着他的位置,想要取而代之,可这善慧吃相也太难看了些。
熊正气折返黑风山,行至观音禅院,正巧碰到善慧和尚。他与金池长老有些交情,同善慧和尚见过几回,自然不能装作未看到。
“阿弥陀佛,泉石道长,贫僧正要去找您,没想到刚出门便碰上了。”
“善慧法师,不知你寻我何事?”
“唉……”善慧和尚哀叹一声,开口说:“道长有所不知,今日院中来了两个唐朝和尚。那两个和尚不懂礼数,也不拜会金池长老,上过香便走了。
金池长老有心一见,派我等去追。我们越追,那和尚跑得越快。金池长老见不到那唐朝和尚,眼下正在里头哭呢!”
熊正气眼睛一转,立刻明白过来,笑着说:“那唐朝和尚并非不懂礼数之人,他们急着赶路,故而走的急了些。
你回去告诉金池长老,他们自此路去西天拜佛求经,待回返大唐,还会从此地过。到时定会前来拜会,让他耐心等着便是。”
“这可不成。”善慧三步并作两步,跑到熊正气面前,焦急的说:“金池长老的脾气您还不知道?若是见不到人,恐怕日日都要闹。”
“阿弥陀佛。”善慧双手合十,郑重说道:“劳烦道长走一趟,将那两个和尚劝回来,也好让金池长老了却一桩夙愿。”
“哎……”熊正气叹了口气,蹙着眉应道:“那我就走一趟,去追那两个唐朝和尚。不过,我可不保证他们一定会回来。”
金池长老年事已高,行事越发执拗。熊正气有意疏远他,故而二人已有许久不曾见过。
善慧闻言大喜过望,俯身拜谢:“有劳道长了,不管那两个和尚能否回来,这份恩情贫僧都会牢记在心。”
“举手之劳罢了,不足挂齿。”
熊正气掐诀念咒,平地起狂风,吹得善慧睁不开眼。待风止时,眼前早已没了熊罴精的身影。
善慧低声感叹道:“当真是神仙手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