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夜的凉风拂过脸颊，她漫无目的地走着，直到双腿将她带到一个熟悉的地方——\"香颂\"法式餐厅。

橱窗里暖黄的灯光和红白格子的桌布一如八年前，她和林萧第一次约会就是在这里。

\"居然还开着\"柳如烟站在马路对面，心跳突然加快。

那是她24岁生日，当时的他们两人还挤在出租屋里还在给别人打工。

林萧神秘兮兮地蒙住她的眼睛，带她来到这家不起眼的小店。

当侍应生端上插着烟花蜡烛的提拉米苏时，她感动得差点落泪——那是她曾经提过的最爱甜品。

鬼使神差地，柳如烟推开了餐厅的门。风铃清脆作响，老板娘抬头看了一眼，竟立刻认出了她：\"柳小姐？天哪，真的是你！\"

柳如烟慌忙竖起食指抵在口罩上：\"老板你认错人了\"

\"不好意思，我确实认错了，除非那人不会老，不过那眼神真的太像了！\"老板娘压低声音，眼睛笑成月牙，\"刚刚好店里没人，你随便坐。\"

柳如烟的目光看向角落那个靠窗的双人座，桌布上甚至还有当年林萧不小心打翻红酒留下的淡红色印记。

柳如烟走了过去，指尖轻抚那块痕迹，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你知道我为什么选这里吗？\"那天林萧握着她的手说，

\"因为这家的提拉米苏酒味最浓，就像我第一次见你时，你喝醉酒的样子，可爱得让我心跳失控。\"

那时的他们学校举办联谊会，那天晚上柳如烟喝了一瓶啤酒，的确就是要醉，差点摔倒，是林萧及时扶住了她。

\"您需要吃点什么呢？\"老板娘递来菜单，打断了她的回忆。

柳如烟点点头：\"一份提拉米苏，一杯热拿铁。\"这是她和林萧每次来必点的搭配。

等待甜品时，她打开手机登录某社交平台翻到加密文件夹。

里面全是她和林萧的合影——在片场他教她走位的偷拍，在游乐园她戴着卡通发箍的搞怪照，还有那张她一直设为屏保的：林萧低头为她系鞋带，侧脸线条温柔得不可思议。

\"明明自己那么爱他，可为什么偏偏就背叛他肯定，自己为什么会做出那样伤他的心的事，她不断的在反问自己。\"

提拉米苏上桌时，柳如烟发现自己脸颊冰凉。

她摘下一侧口罩，小心地舀了一勺送入口中。

咖啡酒的苦涩与奶油的甜腻在舌尖交融，味道一点没变，就像那些从未真正放下的感情。

\"可以拼个桌吗？\"

低沉的男声在头顶响起，柳如烟猛地抬头，手中的叉子当啷掉在盘子上。

\"你\"柳如烟慌忙擦掉眼泪，却忘了自己还戴着口罩，结果把妆蹭得一塌糊涂。

林萧自然地在她对面坐下，伸手轻轻摘掉她的口罩：\"你为什么哭了？\"

这个亲昵的动作让两人都愣住了。

柳如烟屏住呼吸，生怕惊扰了这场梦境。

林萧的手指还停留在她耳边，微微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