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真的吗?好羡慕你啊!昨天我忙着去给刘姑姑分发喜帖,都没能瞧上一眼,真是错过了一场眼福!”另一个丫鬟停下手中的动作,满脸失落地说道。
“哎呀呀,别失落啦!殿下大喜事,要开心!你肯定还能看见的。殿下那美貌,看一次就让人终生难忘!”第一个丫鬟笑着安慰道。
“嗯,你说得对。咱们美丽的殿下要嫁出去了,我这心里啊,还真有点舍不得。但没办法,殿下和国师大人那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儿!”第二个丫鬟微微点头,眼中虽有不舍,但更多的是祝福。
“没错没错,咱们殿下就是神仙转世,不然哪能生得如此倾国倾城!”第一个丫鬟双手合十,一脸虔诚地说道,仿佛殿下真的是那降临人间的仙子。
“你这就不会说话了吧?咱们太子爷和太子妃也很好看,咱们殿下就是他们两位的结合!”第二个丫鬟纠错
“也是,刚刚也是我一时口快!”第一个丫鬟快速认错!
大婚前三日,遵循着古老的传统,女方与男方不得相见,于是这三日里,君景琰与颜云溪便未曾谋面。
颜云溪近日来总被一股莫名的不安所萦绕,她曾向红樱、木羽提及此事,红樱轻声宽慰她,许是近日太过操劳,又或是初嫁之人,紧张在所难免,还特意安排人在府中仔细排查可疑之人,确认一切无虞。
凌晨五时,天色尚暗,湳鸳与红樱便带着几位姑姑和丫鬟,轻手轻脚地走进颜云溪的寝房。她们见颜云溪还在沉睡,便小心地将她从温暖的被窝里扶起,准备为她梳洗打扮。
颜云溪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眼前仍是一片朦胧,她感觉到有人在轻轻挪动自己的身体,却还未及开口询问。
湳鸳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乖女,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颜云溪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这三日来,她梦里的画面愈发清晰,以往那些模糊的场景和声音,如今竟变得栩栩如生,这让她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她强压下这股不安,轻声回应道:“母妃,我睡得也不是很沉,无妨。”
湳鸳闻言,微微一笑,说道:“那,乖女,你先让她们几个伺候你沐浴,沐浴完后再换上婚袍,可好?”
颜云溪微微点头,耳朵似乎有些听不太真切,只隐隐约约听到“先沐浴”几个字,便顺口答应了下来:“嗯。”
湳鸳轻抚她的头发:“今日会很累,得早早起来做准备。”
颜云溪揉揉眼睛,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好。”
湳鸳:“我挑选那几个嬷嬷,和姑姑先伺候你沐浴!”
颜云溪这次听得真切,母妃湳鸳安排了人伺候自己沐浴,她连忙轻声拒绝道:“母妃,不用这般兴师动众,有红樱在就好。”
红樱赶忙上前,温柔地扶着她。其实早在她们进来之时,红樱便已差人准备好热水,只等一声令下,便可随时沐浴。
一番梳洗过后,窗外那原本微亮的天际,渐渐泛起了红色,太阳也慢悠悠地露出了半个头,将柔和的光线洒进屋内。
颜云溪沐浴完毕,被湳鸳和红樱亲自伺候着穿上那件红色喜袍。这喜袍可是君景琰特意为她裁缝的,每一针每一线都细腻无比。正红色的绸缎为底,红得似那熊熊燃烧的火焰,又宛如天边最炙热的晚霞,散发着高贵而迷人的气息。上面的云纹蜿蜒曲折,恰似流动的祥云,仿佛带着无尽的吉祥与美好的寓意。
颜云溪穿着这喜袍,心中满是羞涩与期待。穿好后,剩下的梳妆之事便交给了湳鸳。
湳鸳拉着颜云溪的手,缓缓走到梳妆桌前,让她坐好,去一次轻轻拿起琉璃梳,站在颜云溪身后,在颜云溪那微干的头发上,从头顶缓缓梳到发尾,口中念念有词:“一梳梳到尾,夫妻恩爱不用愁。”
当念到第二句“二梳梳到尾,无病又无忧”时,湳鸳的眼睛里不禁落下两滴眼泪,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她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夫妻相敬。”
颜云溪静静地听着,心中五味杂陈,既有着对即将离开母妃的不舍。
湳鸳深吸一口气,继续念道:“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
红樱在一旁看着这一幕,泪水也忍不住夺眶而出。她想起和木羽找到颜云溪时的情景,那时她还是刚出生小小的一只,不哭也不闹,安静得让人心疼。一转眼,二十四年过去了,曾经那个小小的婴孩,如今已要嫁作人妻,红樱心中满是不舍。她轻轻擦了擦眼泪!
湳鸳起身走开后,红樱过来给颜云溪上妆,强忍着心中的不舍,努力让自己的双手不颤抖,她轻轻拿起梳妆台上的螺子黛,动作轻柔得如同在触碰一件稀世珍宝,开始为颜云溪描画眉形。
“公主,您瞧这眉形,想着画个远山眉,显得您温婉又大气。”红樱一边细细勾勒,一边轻声说道,试图用这温柔的话语缓解屋内略显沉重的气氛。
颜云溪微微闭上双眼,感受着红樱指尖的轻触,轻声回应:“好,听你的。”
接着,红樱又拿起胭脂盒,用小小的刷子蘸取适量的胭脂,轻轻扫在颜云溪的脸颊上。那胭脂色泽粉嫩,如同春日里初绽的桃花,为颜云溪增添了几分娇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