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光着脚走到窗边的单人沙发前，整个身子蜷缩着坐在上面，“你猜，姜柚为什么忽然来海城？”

陈霎不用猜，因为他打听到这个消息时就知道。

姜柚是为了顾知衍而来。

“你再猜，为什么她忽然那么担心顾知衍了？”

“是因为顾知衍要有大动静了，又或者说，她感应到顾知衍一个人应对不过来了。”

陈霎听懂了其中端倪，“顾晓，你在背后做什么了？”

顾晓没有说话，只是一味的勾着嘴角笑。

这么久了，陈霎发现他一点都不了解面前这个少年。

他就像完全不属于这个世界里的人。

“顾晓，以前你做什么都会告诉我的，现在你都自己背地里搞小动作了？”

顾晓转过头来，看着他的眼神有些阴沉，“不是背着你，只是不用出这个家门口就能做到的，没必要特意告知你，反而让他们怀疑。”

陈霎皱眉，“你……给顾知衍透漏的消息？”

顾晓玩味的指了指门口的方向，“你看他们多蠢？当年做的事，证据竟然能留到现在。”

“如果是我的话，杀了人之后，我是不会留下一丁点的证据。”

“多年以后就算以后有人想查，也查不到的。”

“可是顾晓，你有没有想过，那是你的父母？”陈霎只是命不好，但他脑子没病。

有时候他也很难理解顾晓做的这些。

甚至他还想过，如果当初他没有遇到顾晓的话，现在又会是怎么样？

“不过，都是咎由自取吧。”

顾晓从沙发上跳了下来，整个人趴在落地窗的玻璃上，像个鬼一样匍匐，吓得院子里打扫的女佣失声尖叫。

他却开心的直拍巴掌，“有趣，真是太好玩了。”

陈霎冷着一张脸，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顾晓走到他面前，恢复几分正常的开口，“你知道吗？当年顾知衍的母亲出轨了，所以父亲才会那么讨厌她，直到最后……”

对于这个说法，陈霎并不意外。

能让顾民生这样的成功男士怀恨在心，不惜亲自动手迫害糟糠之妻的，肯定有原因。

通常这种原因不会太例外，大多都是出轨。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就算是顾知衍的母亲出轨，但那时候也已经有你了。”

陈霎直言，“你不能否认的是，这件事太太也牵涉其中，到底是因为什么，或许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不过，这都和你现在要做的事没有关系，不是吗？”

“你将这种无厘头的消息透露给顾知衍，为的是把他推到风口浪尖，从而看看姜柚是怎么选，又会不会来，对吗？”

“现在她选了顾知衍，已经来了，下一步你要怎么做？”

原以为顾晓听完他的话，肯定会情绪过激。

没想到他却是出奇的平静，低头把玩着手指甲，“谁说她是为顾知衍来的？”

“得看到最后才能确定，她到底是为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