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啊,你,你这又是何必呢?何苦呢?”
翌日清早,天微微亮,江边码头,舟船林立。
曹吉祥握着唐辰的手,一阵阵地哭嚎。
“这海上风大浪大,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让哥哥怎么跟陛下解释啊?”
唐辰笑着道:“公公放心,我不上前线,就是临时看看,帮秦总兵拿个主意。”
说到这儿,他忽然凑近曹吉祥的耳边,小声说道,“更主要的是,那些倭寇抢了那么多好东西,都藏在海岛上,我不看着不放心啊,万一那些狼兵私自闷下了,都是你我兄弟的损失啊。”
“啊……啊,是吧,是啊,兄弟说的对啊。”
曹吉祥哭了一半,声音戛然而止。
看了一眼一身锦襕红袍独立船头,英姿飒爽的女将军,心知这位女将军不是那种贪财之辈。
可保不齐她手下的人中饱私囊啊,倭寇的好东西不少,还得是有人看着为好。
他亲切地握着唐辰的手,声情并茂地道:“让兄弟受苦了,让兄弟受苦了。”
“这江宁城可就拜托给曹公了,估计这几日李三才就会带着汪清来受降,届时,若兄弟未归,还请曹公转圜几日。”
唐辰反握住他的手,语重心长地嘱咐道。
“兄弟放心,哥哥省得,前晚画舫遇刺那事我已经写折子送抵司礼监了。
我将那事全都泼给姓汪的了,反正城里城外都传他俩是叔侄。
正好,我给他做实咯,咱家不跟他一般见识,还真当他是这江宁城太上皇了,赖着这里不走,想干嘛他,真拿爷们当傻子不成。”
曹吉祥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提起姓汪的没一点好脸色。
估计两人没谈拢,只是他们内臣之间的勾当,唐辰才懒得管,现在他一心就想着将这帮倭寇送去喂鱼。
谁跟倭寇站在一边,他就埋谁,上辈子没能亲手杀一个畜生,都穿越了,还不能杀,忒踏马的不白穿了嘛。
至于其他的事情都得向后排,他没那个心思去掺和。
与两人依依话别不同,顾凯和孙山二人却起了争执。
“东翁,你这就不对了,我是去研究研究那些倭寇的作战特点,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了解彼,如何做到知己啊。”
“你了解了又有什么用,你又不上阵杀敌,那个昨日戚文明和余大有都传回信来了,他们都找到了新兵源,正在挑选新兵呢,你这个时候出海,谁来帮我跟他们沟通,你总不能让我一个人去军营里和那些大老粗讲什么军阵吧?”
“东翁,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唐大人已经将训练之法,交给戚余两位将军了,哪里需要您亲自去领兵,最好你就呆在巡抚衙门,和那些大和尚们聊聊佛,谈谈禅,顺便让他们帮忙打打零星上岸的倭寇就成。”
“可巡抚衙门还有许多公文都需要处理,你是师爷,你跑了谁来处理?”
“再请一个就是咯,唉,我听说临安啊,还是绍兴啊,总之那边的有好多专门做师爷的,你可以多请两个,说不定能捡到宝嘞。”
“不行,总之本官不同意你出海。”
“那个需要你同意嘞,大海,是我的自由,谁也不能阻挡我寻找自由的风……呕……”
好巧不巧,正在顾凯仰天大喊自由的风时,一滩鸟屎精准落进他嘴中,引的他一阵干呕,使得见到此幕的众人,无不哈哈大笑。
笑声中,连夜准备的瓦罐土雷被搬进船舱,尚未学会使用的狼兵们,正围着他们的少将军,拿着把玩研究。
待五百狼兵陆续登船后,唐辰带着捉刀卫还有不知大和尚也上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