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公安？？

贺楼眉心一跳。

回到家，贺楼把贺向警喊了过来。

“要当公安？”

贺向警点头。

“爸想让你当兵。”

贺向警眼睛眨了眨，露出疑惑：“爸，之前不是你说，让我长大之后继承我亲爹的遗志，去当公安吗？”

贺楼：“……”

他家大概有长寿基因，他上辈子孤苦伶仃的活了很多年。

不记得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

他说：“爸改主意了。”

贺向警：“哦……”

贺楼抬腿踢了他一下：“‘哦’是几个意思？”

那一脚很轻。

跟推差不多。

贺向警站在原地动都没动，无所谓的开口：“你说当兵就当兵呗，你是爹，你说了算。”

贺楼：“……”

贺楼：“你自己没点儿想法？”

少年朝他“嘿嘿”一笑：“我想法没你成熟，我听你的。”

贺楼：“……”

有时候孩子太听话，也挺让人犯愁。

他说：“那就这么定了，等上了高中，就备考军校。”

贺向警奇怪：“不是直接参军啊？”

贺楼：“现在都和平年代了，没有那么多仗要打，你参军当个大头兵，能有什么出息？你要听我的就考军校，学点儿本事，去当技术兵，搞科研。”

想了想。

又说：“不过时间还长，你可以再想想，选个自己喜欢的专业。”

还说：“爸不指望你多大出息，就希望你平安长大，娶妻生子。让爸跟你爷爷一样，能过儿女绕膝的生活，老了享享天伦之乐。”

贺向警盯着他看了会儿。

好像头一次认识他，看了好一会儿，讪讪的道：“爸，你今天有点儿奇怪。”

贺楼：“哪儿奇怪了？”

贺向警：“话有点儿多。”

贺楼：“……”

刚要抬脚，贺向警就麻溜的闪开了，笑着说：“爸，我听你的，我去考军校，学技术。”

贺楼又笑了。

伸手揉揉他的短发，眼里有心疼，也有欣慰。

贺向警眸光闪了闪。

忽然说：“爸，谢谢你。”

贺楼知道他谢什么。

手上用力了几分，把他头发揉乱了才松手：“臭小子，都管我叫爸了，还跟我客气。”

贺向警眸光又闪了闪，有点儿踌躇犹豫。

想干什么。

又不太好意思。

贺楼：“想说什么就说，男子汉，痛快点儿。”

嘭……！

胸口忽然被重重一撞。

贺向警抱住了他。

还好他反应快，及时稳住身形，才没摔倒。

贺向警说：“爸，我就想抱你一下。”

贺楼表情微滞。

继而回抱住他：“有事就告诉爸，别憋在心里。”

贺向警：“知道了，爸。”

又到了冬季。

学校放寒假这天，天上飘起了雪花。

开始还是碎屑一样的小雪。

半小时不到，就变成了鹅毛一样的大雪。

雪下的铺天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