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他再开口。

姜野从他的反应里，已经得到了答案。

陆行舟说的，是真的。

姜野心钝钝的疼。

和母亲的相处，已经是上一世的事儿了，遥远到姜野已经回忆不起她的模样。

贺楼说，父母感情很好。

远走他乡，举目无亲，又被自己的丈夫，那个唯一熟悉和信任的人，当货物一样封进木箱。

该是怎样的悲伤和绝望。

姜野想象不出来。

更想象不出，她在被卖之后，经历多少痛苦和折磨。

甚至不知她现在是死是活。

陆英韶沉默了很久。

不知是在心里措辞该如何回答，还是斟酌姜野早就知道答案，才会问他。

许久……

就在姜野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忽然说：“我当时没得选。”

没得选……

“呵~”

姜野笑了：“你不是没得选，你只是选择了牺牲妻子，来保住自己的命。陆先生，你的女儿叫陆白薇，杀人未遂已经伏法了。”

“哦，对了……”

“你的亲生女儿，四岁那年，被你的养女和她哥哥一起，骗到深山里饿死了。”

陆英韶震惊道：“你说什么？”

原来他不知道？

姜野轻飘飘的开口：“你不知道吗？你们跟自己女儿不是走散的。是你养女的哥哥，看你们家境好，故意骗走了你们女儿，借你们失去女儿的怜悯心，让你们带走了他妹妹。”

“陆先生，你养大的，是害你骨肉分离的人。”

陆英韶眼底充斥着不可置信。

姜野说：“这也许就是报应吧。”

“姜野，快点儿，要迟到了……”边青雪在校门里面朝她招手。

姜野回头看了眼。

高声回：“来了。”

转过头，问陆英韶：“陆家的事，不会牵到陆先生吗？还是说，陆先生这次又把妻子推出去，把自己摘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