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住姜野的，正是被姜野引起荒山，遛了大半天的两个人。

他们穿着公安的衣服。

姜野心里犯嘀咕，问他们：“公安同志，我没做过违法犯罪的事儿吧？”

其中一人回：“去了你就知道了。”

带她上了门口吉普车。

一路进了市公安局。

他们把姜野带到局长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

听到里面人说“进来”后，推开门，对姜野说：“进去吧。”

姜野一头雾水。

她走进去，外面两人并没跟进来，而是在她进门后，把门关上了。

屋里窗帘只开了一条缝。

光线很暗。

映得沙发后面站着的那道身影，有些莫名的沉重。

这人，姜野见过。

在今年的开门典礼上。

闫树德听到脚步声停下，转过了身。

微微一笑，介绍道：“姜野同志，你好，我叫闫树德，公安部副部长，兼市公安局局长。”

姜野欠了欠身：“闫副部长好，请问您找我，有事吗？”

闫树德指指前面的沙发：“请坐。”

姜野道了谢。

坐下了。

闫树德倒了杯茶，放在她面前，才缓缓开口：“我之前见过你，在泉市。你很勇敢，赤手空拳，从人贩子手中救下了一个孩子。”

姜野讶异。

脑海中闪过当时的画面。

那时不远处停了辆汽车，匆匆一瞥，看到开车的人穿着公安的衣服，脸没看清。

想来当时他也坐在车里。

姜野说：“我也有小孩，知道失去孩子的难受，所以当时没想太多。”

闫树德点点头，又说：“开学典礼那天看到你，我很惊喜也很欣慰，所以多留意了你一些。你身手很好，也很敏锐，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苗子。”

也就是说，这阵子跟踪她的人，是这位副部长的手笔。

姜野没接话，等他继续说。

闫树德：“我们有一项任务，需要一位像你这样机智、勇敢的姑娘。今天找你来，是希望你能加入我们，把这项任务继续执行下去。”

姜野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危险。

她问：“什么任务？”

闫树德：“潜入犯罪集团，做卧底。”

这倒是出乎了姜野的意料。

闫树德看出她的疑惑，解释：“我们会以合理的方式，让你离开公安大学，你的身份，他们不会查出任何疑点。”

姜野问：“为什么是我？”

闫树德直言：“你们这一届，一共二百多位学生，我每个都观察过，也试探了一部分。你是所有人之中，反应最敏锐的一个。”

姜野：“您找我来之前，应该查过我吧？”

闫树德：“确实查过。你在沂县山区长大，七年前，与同村青年方国锋结婚，后育有一个女儿，去年离婚。现在的恋爱对象，是山城军区陆军一一师第五独立团团长贺楼。”

顿了顿，他继续说：“如果你答应，贺团长这边，我们会出面跟他沟通。”

姜野：“我能问问具体的任务吗？”

闫树德跟她说了。

又说：“原本这个计划最近就要收网了，半个月前，我们卧底的同志忽然失去了联系，我们怀疑她出事了。我们现在需要有一个人重新打入他们内部，完成她还没完成的工作。再就是……找到她的下落，设法救她出来。”

还说：“这个任务很危险，你如果害怕，也可以不去。”

姜野：“你让我考虑考虑吧。”

闫树德点头：“好。”

临走前，姜野问他：“如果你们安排学校把我除名，会用什么方式？”

闫树德：“违规，违纪。”

姜野：“我知道了，闫副部长，再见。”

闫树德：“再见。”

从公安局出来，姜野没让带她来的人送她，而是自己坐车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