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鸿青犹豫了很久,才开口:“开阳出事了。”
贺楼惊诧:“人在哪儿?”
姜野心里的震惊也不比贺楼少,等着周鸿青回答。
周鸿青:“市医院。”
贺楼:“去医院。”
周鸿青调转方向的时候,贺楼又问:“什么时候的事儿?他情况怎么样?”
周鸿青:“昨天晚上,有人往他家里扔了两颗手雷。人还在抢救,医生说不一定能救过来。”
姜野心一沉。
贺楼问:“作案的人抓到了吗?”
周鸿青说:“人扔完手雷没跑,就等着公安过去抓,说之前开阳抓了他儿子。他也不想活了,就想拉着开阳一起死。”
轿车一路驰骋,进了市医院。
单独的监护室里,季开阳躺在病床上。
隔着门,看不清他伤的究竟有多重,只能看到露在被子外面的四肢上,都缠着厚厚的纱布。
脸上是没有血色的苍白,身上挂满了检测生命体征的仪器。
贺楼拳头握紧了。
守在病房门口的公安,有一个人识贺楼。
环视四周一圈,小声对他说:“贺团长,能借一步说话吗?”
贺楼跟他到了旁边。
那人满腔愤怒与不甘的开口:“贺团长,我们队长不是被罪犯报复,他是被自己人害的。他最近一直在追局里受贿的案子,已经查到了证据,那些人坐不住,才要杀他灭口。”
“队长出事后,我们这些人被要求避嫌,不允许参与调查。”
“我觉得不对,偷偷去过队长长。爆炸后起火,所有东西被烧的干干净净,一丁点儿都没剩下。我在现场闻到了汽油味,出现场的那帮孙子回来,说火是爆炸引起的,提都没提汽油这回事。”
他越说越气,越说越激动。
贺楼拍了拍他肩,等他情绪略微稳定了些,才问他:“这些话,你跟别人提过吗?”
他摇头:“我不敢。”
又说:“现在局里的人,我不知道能信谁。”
贺楼点头,又问他:“医院这边的看护,怎么安排的?”
那人回:“局里安排了人看护,但我们信不过,就跟几个弟兄私下定的,在这儿轮流盯着。”
贺楼往病房那边看了眼。
他们过来后,周鸿青和姜野就自动盯在门口了。
贺楼说:“你说你们队长之前查到局领导贪腐的证据了,你知道他放在哪里了吗?”
那人难过的摇头。
忽的,又止住动作。
想起什么似的,眼睛一亮:“我想起来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应该就只有我跟队长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