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野后退了几步，身体无力的靠在墙上。

贺楼想上前。

她摆了摆手，说：“你别过来，让我冷静冷静。”

这些年来，她从来没怀疑过方糖和方国锋的关系，这平地起惊雷的消息，简直给她炸懵了。

贺楼没再继续往前走。

犹豫着开口：“姜野，我知道我应该早一些告诉你，不应该瞒你到现在，你生气，想打想骂都可以，我都认。”

姜野匆匆摇头。

眼底凌乱散去，恢复了平日的明亮。

甚至眼底多了丝笑。

她说：“我不应该怪你，我应该谢谢你的。如果你没喝那壶掺了药的水，他们应该会拿给我。如果我喝了，也许就不是和你有了糖糖这么简单了。”

她当时在临时被收拾成婚房的偏屋里坐了整整一天，又渴又饿，有人给她送水，她一定会喝。

中了药，失了理智，方国锋又不在。

结果可想而知。

对方这么做，是想叫她身败名裂，在村子活不下去。

对上贺楼犹疑的目光，她问：“那个卖药的，他供出来当初买药的女人是谁了吗？”

贺楼：“林文静。”

他又说：“但当时把我从你房间带走的，是个男人。知道真相后，我查过隗广成，他当时不在沂县。那个人，我一直没找出来是谁。”

姜野想了想。

能在那个时候就盯上她的人，只有陆白薇，上次姜癞子说，陆白薇那时候来过。

她说：“我抽空去见见我那个养父，也许他知道。”

贺楼小心的开口：“你不怪我？”

姜野不答反问：“你非要跟我在一起，是出于对当时的愧疚，还是因为女儿？”

贺楼：“都不是。”

他说：“我认识你的时候，还没有这些事，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觉得你可爱。那时候我也很小，说喜欢也许为时尚早，可我就是很喜欢你。妈妈问我长大愿不愿意娶你回家的时候，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他还说：“如果没发生这些，我可能会一直等下去。”

姜野笑了下。

有些唏嘘。

很难相信，世上会有这么多巧合。

回到市里第二天，姜野第一次主动来看望姜癞子，他被监狱公安推出来，身体异常的消瘦，浑身上下透出濒死时的颓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