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谷梦峰笑呵呵的招呼：“小姜同志来了。”

姜野回了个略带尴尬的笑：“政委好。”

对贺向警和小方糖说：“叫人。”

贺向警说：“爷爷好。”

小方糖跟在贺向警身后，有样学样，软软糯糯的声音说：“爷爷好。”

谷梦峰笑着点头。

说：“小警好，方小朋友好。”

顿了顿，他指着贺向警对贺楼说：“有段日子没见着小警，这孩子个头倒是蹿起来不少，就是太瘦，再胖点儿就好了。”

贺楼目光望向小警，说：“男孩长个的时候，是这样。”

还说：“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比他还瘦。”

提到贺楼这么大的时候，谷政委眼底闪过抹复杂难言的情绪，似是心痛，又似乎有些别的什么情绪在里面。

半晌，才说：“你们聊吧，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跟姜野打过招呼，离开了。

等他走远，小方糖绷着的小脸忽然绽开笑容，扑过来抱住贺楼，甜甜的喊：“爸爸。”

姜野说：“路上念叨你一路了。”

贺楼：“女儿想我。”

眉眼带着的望着小方糖，嗓音宠溺：“爸爸说的对不对？糖糖是不是想爸爸了？”

小方糖用力点头：“想啦。”

四月的阳光和煦又过分炙热，映在一大一小两人身上，脸上的笑容格外生动。

不知相处久了的人，是不是真的会变得越来越像。

姜野总觉得小方糖笑起来的时候，眉眼之间，和贺楼有些微妙的相似。

但要说到底哪里像，她又说不上来。

贺楼提前跟部队打了申请，姜野带着小方糖在军区招待所住一晚，姜野第二天下午才回到市区。

周一，她去找了住方果隔壁的男人。

男人跟她说了听来的动静。

方果这两天干了不少活。

给夫妻俩洗衣服，把深色和浅色的衣服混着洗，把男人一件白色衬衫染了别的颜色，气的男人打了他一顿。

做饭把菜炒糊了。

女人嫌他浪费粮食，让他把糊了的菜全部吃下去。

他吃不下去，又被揍了一顿，哭着喊“我要让我姑姑解雇你们”，又换了一顿毒打。

洗碗把盘子摔了，也挨了打。

还被关进了小黑屋，好像一整天都没管他饭。

说完这些，模样凶悍的男人脸上露出了同情：“这么小个孩子，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天天挨揍。我有时候都忍不住，想过去替他打抱个不平。”

姜野问：“有生人来过他们家吗？”

男人先是摇头。

想到什么，继而又点了头：“好像有一个。”

季开阳那边，鱼也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