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方糖用彩色铅笔画了小兔子。

姜野在里面插上蜡烛，一人一个，让他们挑着。

贺向警有点儿不好意思。

挠着头说：“阿姨，楼打灯笼的都是小孩子，我十三了，还是不拿灯笼了吧。”

又说：“让妹妹玩儿，我看着她。”

姜野拉过他手，把灯笼竿塞他手里：“你多大，在阿姨眼里也还是孩子。”

贺向警没再拒绝。

一手挑着灯笼。

另一只手牵过糖糖，下楼去了。

家属院里小孩多，不一会儿就凑了一群，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姜野不近不远的守在旁边。

没多久。

一双干净的能映出光影的皮鞋，在她旁边停下。

目光望着孩子们的位置，说道：“姜小姐这么疼爱自己女儿，难道不想给她更好的生活吗？”

姜野说：“她现在就挺好。”

贺煜城摇头：“姜小姐觉得她现在过的好，是因为没见识更好的生活。你知道陆白薇手里那个包，多少钱吗？”

姜野不知道。

也没兴趣。

她说：“沈先生不用白费心思了，如果我想找他们，会有别的办法。”

沈煜城：“如今内地和港城的通讯没那么方便，你现在交往的那个男朋友，是当兵的吧？军衔是不低，可他要是跟港城的人有来往，怕是会被严格审查吧？”

又说：“到时候，不光工作保不住，说不定会被当间谍抓起来。”

姜野笑笑。

沈煜城忽然想到什么。

惊讶道：“你是因为他，才拒绝跟我合作的？”

姜野没回答。

她对亲生父母确实抱着好奇，也想知道，当初自己为什么会被隗广成拐走，又丢弃在山林里。

但仅限于好奇。

她知道，不只贺楼私下联系港城会有麻烦，她和他现在是恋爱关系，她出了问题，也会影响贺楼。

她不会为了一个未知的结果，影响现在的生活。

沈煜城走的时候，留下一句话：“我有点羡慕你男朋友了。”

正月十五是学校放假最后一天。

姜野一大早检查了贺向警的寒假作业，确保没有遗漏，帮他收拾进书包。

也把小方糖的书包收拾好。

中午包了水饺。

刚出锅，门响了。

小方糖正好在门口，大声问：“谁呀？”

贺楼听出她的声音，含笑的嗓音回：“贺叔叔。”

小方糖立时过去开了门。

踮着脚要抱抱：“叔叔，抱抱。”

贺楼抱起她。

贺向警也从客厅过来了：“爸，你怎么来了？”

贺楼带上门，边抱着小方糖往里走，边说：“来看看你们。”

姜野正把盛好的饺子端出来。

看到他，分外惊喜：“今天不用训练吗？还是又来市里公干了？”

又说小方糖：“快下来，多大了，总抱着。”

糖糖小嘴巴嘟了起来。

还是听话的下来了。

贺楼装菜的饭盒放桌上：“也算公干吧，跟政委来市里慰问几位退役老兵，顺便来你这儿蹭个饭。”

看了看桌上的饺子：“有我的吗？”

贺向警说：“我少吃点儿。”

姜野：“……”

吃饭时，贺楼说：“陆白薇家世，查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