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们来了。

干脆现在放。

军属院平时不允许放鞭炮。

今儿大年三十，为了添点过年的气氛，军区特地下了通知，十二点前，只要不是大雷子二踢脚这种爆炸力强的，可以适当放一些。

离十二点还剩有一个来小时，足够了。

贺楼带俩孩子出门。

姜野想收拾剩下的饭菜，贺楼说回来他收拾，拉着她一起下了楼。

他准备的是窜天猴，小陀螺这样的小烟花，鞭也是小鞭。

红色包装。

炸起来是清脆的“啪啪”声。

小方糖玩得很开心。

贺向警意犹未尽，但是小方糖高兴，他也跟着高兴。

鞭炮的声音。

吸引来了几个还没睡的小朋友。

在不远处探头探脑。

其中就有赵晓玲的儿子陈壮壮。

他看见是小方糖，哼了哼，说：“走吧，我妈说了，她妈跟别人搞破鞋，我们不跟她这样家庭的玩。”

他调头走。

另外几个孩子却没跟上。

有个孩子说：“我妈也跟我说了，你妈老在背地里说人闲话，让我离你远点儿。”

还说：“不跟她玩，我们跟贺向警玩儿。”

带着几个小孩子往前走。

陈壮壮八岁，比其他孩子大，又随了赵晓玲的大块头。

仗着孩子们打不过，没少欺负他们。

见他们不听话，还说自己妈妈坏话，生气了。

冲过来要打那孩子。

结果几个孩子空前的团结，合伙跟他打了起来。

吵闹引来了各家大人。

贺楼听见动静也过来了。

挨打的孩子指着陈壮壮，边哭，边跟大人们告状：“陈壮壮她妈说方糖妈跟人搞破鞋，让我们别跟他玩。我没听，他就打我。”

赵晓玲和陈行方就在人群里。

贺楼和姜野也在。

陈行方吓得脸都变色了，问赵晓玲：“你说过这话？”

赵晓玲也没想到随口说的话，会被儿子当众说出来，顿时有种被抓包的窘迫，支支吾吾解释不出个一二三来。

心虚的沉默昭示了答案。

小方糖先发了火。

想冲过去，被姜野拉住，怒冲冲的喊：“你胡说，我妈妈才没有跟人搞破鞋，我妈妈是天底下最好的妈妈。”

小小年纪，并不是很懂这句话的意思。

只知道不是好话。

贺楼眸色沉沉。

陈行方冷汗都下来了：“贺团长，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事，我向您道歉。”

贺楼：“首先，该道歉的人不是你。其次，该被道歉的人也不是我。”

陈行方正声回：“是。”

转头朝赵晓玲开口：“还不向姜野同志道歉？”

他这嗓子吼得赵晓玲一个激灵。

不服气。

又不敢反驳。

姜野牵着女儿，开口道：“赵同志造谣我也不是第一次了，我不接受私下道歉。部队针对造谣有处理规定，我们按制度来就行。”

赵晓玲不敢反驳陈行方。

敢反驳姜野。

她说：“我哪儿说错了吗？你之前抢文静的对象，还没离婚就跟别人不清不白，这不是破鞋是什么？”

她还自作聪明。

觉得不提贺楼名字，这事就跟贺楼没关系。

不损贺楼颜面。

她甚至觉得在贺楼面前揭穿姜野之后，贺楼可能就不要她了，到时候，自己也不用因为这事担责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