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野回家第一时间，跟小方糖和贺向警交待，对面的人说什么都不能信，给什么都不要接。

尤其吃的东西。

更不能要。

小方糖认真的点头。

贺向警说：“阿姨，对面是不是住了坏人？上次从他家路过，他还摔门。”

姜野说：“总之我们要离他远点儿。”

少年漆黑的眼睛泛着光亮：“阿姨，我能保护妹妹。”

姜野拍拍少年单薄的肩，语重心长的说：“小警，阿姨知道你是好样的。但你也要答应阿姨，在保护别人之前，先保护好自己，好吗？”

少年望着她的眼睛。

眼底有丝茫然。

最后还是点了头：“阿姨，我知道了。”

就在姜野犹豫着惹不起，躲的起，要不要换个地方住的时候，沈煜城来敲门了。

他说：“我们做个交易。”

男人脸上没了平时那种和煦的笑，气质冷了不少。

更像他原本的面目。

姜野说：“我不觉得我们有可以做的交易。”

沈煜城仿佛听不出她话里的拒绝，目光朝屋里挑了挑：“是我进去，还是你来我房间？”

姜野要关门。

沈煜城抬手扣住，又把门拉开了些：“你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姜野关门的动作一顿。

沈煜城继续说：“刚从你家离开的两个人，有一个是刑侦局大队长，你们的法律我懂，我不会闲的给自己找麻烦。”

姜野跟他去对面。

屋里电视机、电冰箱、录音机一应俱全。

皮质沙发。

茶几下面还铺着地毯。

只是陈旧的装修有些配不上这些时髦家电。

姜野站在靠近门的地方，没再往里走。

沈煜城也不勉强。

进门就开始脱衣服。

姜野一惊：“你干什么……”

话才说出口，就看到他背上遍布的伤痕，新旧都有，纵横交错，触目惊心。

他转过身，胸前也有。

这些伤和贺楼身上的伤不一样。

一条条，像是鞭子抽出来的。

零星的圆点，烟头大小，像是烫伤。

是被凌虐的痕迹。

对上姜野错愕的目光，沈煜城说：“下半身还有，你看吗？”

姜野摇头：“不必了。”

又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煜城冷笑，把衣服套回身上：“既然要跟你谈交易，我总得拿出点儿诚意来让你看看。”

他说：“陆白薇打的。”

哂笑了下：“你上次说对了，我之前找你，就是想找优越感。”

说着，绕进客厅。

拎起茶几上的酒瓶，倒了杯酒。

抬头一口闷下。

继续说：“我和陆白薇，说的好听是商业联姻，其实不过是把陆家哄高兴了，赏沈家口汤喝。我在陆白薇眼里，根本算不上人，从来都是她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想玩就玩的物件。”

沈煜城忽然发了狠。

杯子狠狠砸在地上，“砰”的一声，碎玻璃四溅。

他压抑猩红的眸看向了姜野：“我不甘心。我是也留过洋，读过书的，我凭什么就要被她这样对待？”

姜野说不惊讶。

是假的。

她说：“这些，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沈煜城扯唇：“当然有关，因为你才是陆家真正的女儿，陆白薇不过是他们当年逃往港城路上，捡的冒牌货而已。”

姜野瞳仁一滞。

贺楼说，她的亲生父母因为那场浩劫，逃去了港城。

她是在路上，被隗广成拐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