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云姑娘再不回来,他自个儿也要把自个儿给折磨疯了……
萧漠承坐在桌前每道菜都尝了一口,似乎是觉得独自一人用餐实在没兴致,又或许是才想起萧怀瑾也是自己的亲儿子。
这才抬起头招呼了两声:“咳…嘬嘬!”
萧怀瑾紧拧着眉头回头看去,似乎并不觉得是在叫他。
萧漠承头也不抬:“你吃不吃?吃了再烤也行。”
还真是在叫他。
萧怀瑾气得跳脚:“喂狗呢?!不吃!”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萧漠承听着不高兴了,“你是朕的亲儿子,你是狗,那朕是什么?”
“您爱是什么是什么!”一声怒吼。
“朕叫你用膳招你惹你了?”萧漠承放下碗筷,朝萧怀瑾走去,“朕看你是好日子过惯,脾气愈发大了,竟敢跟朕顶嘴了。”
地上蹲着的人不管不顾道:“是是是……父皇若看我不顺眼,便早日把我赶回庄子上吧。”
萧漠承冷冷一笑:“让你回庄子?好让你偷偷溜去北疆?想都别想!”
怀安、怀宣都已成家,平日里也忙得顾不上他,淑华性子顽皮且向来惧他,和他谈不了心。
放眼望去,也只有怀瑾这孩子和他“同病相怜”。
若连萧怀瑾都走了,那萧漠承可就真成孤家寡人一个了。
萧怀瑾一听心思被戳穿,索性破罐子破摔:“反正父皇也不在乎我,何必管我去哪……”
只是还没等他说完……
“啪———”地一声,一巴掌打断了他的话。
萧怀瑾通红着双眼,也不知是被打哭的还是想心上人想哭的,一双眸子泛着水光,犟气里带着几分委屈,捂着火辣辣的那半边脸。
“用膳!”
萧漠承怒气未减丢下二字,转身回到食桌前坐下。
宫人们大气不敢喘,净看着两位主子胡闹了。
好在那一巴掌总算是打得片刻宁静,食桌前的两人一言不发地捧着碗筷,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
明明是色香味俱全的一桌佳肴,可瞧着吃在二人口中却像是嚼蜡,食不知味。
苏公公进来时看见这副景象顿了顿,虽不知晓这父子俩又在闹什么,可想来他带来的消息,定能让两位主子高兴。
“陛下,五皇子,北疆来信了。”
话音一落,两副碗筷噼里啪啦地被扔在了桌上。
萧怀瑾起身快一步,面露欣喜:“令云姑娘的信……”
可他刚走两步,身后一架健壮如牛的身子便把他撞到一边去了,“琰儿、琰儿给朕来信了!”
萧怀瑾:……
往后谁再说父皇身子骨不好,他就把谁打一顿。
一共两封信。
一封厚厚一沓,是萧琰和宋稚绾的;一封只有寥寥两张,是龚令云的。
这样的信,每个月都会从北疆送回来一次,从不间断。
萧漠承自觉认领了厚的那封,信件展开,第一张是他最熟悉的字迹。
只写了几句报战况报平安的话,最后再问一句父皇安好,便没有了,和往常一样,连一张纸也写不完。
可萧漠承看着却是安心无比。
他每月都等着盼着,只要看到“父皇安好”四字,他便知晓他的琰儿是平平安安的,旁的不写也罢,宋丫头自会说与他听。
瞧,剩下那厚厚一沓都是他的好儿媳写的。
也是个实诚孩子,写这么多,北疆冬日极寒,也不知帐房里炉子够不够暖,会不会冻坏了手……
萧漠承还未看完手里的信件,一旁的萧怀瑾已经把龚令云的信看了两三遍了。
“令云姑娘跟儿臣说,她得了一块好皮毛,要给儿臣做一顶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