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鱼羹鲜甘味美,宋稚绾静静地吃完了一小碗,萧琰又紧接着在碗中盛上,像是生怕慢一刻便会把人饿坏了似的。
宋稚绾看了眼他还未卸下的冕冠喜服,不知怎的,竟“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萧琰扭头看去,只见她笑得更欢了。
房中燃着的龙凤花烛映在她眼中如天星绚丽,迷得萧琰双眸挪不开分毫,他放下碗,将人捞进怀中跟着笑问道:“笑什么?今今方才还说要当个克己守礼的太子妃,瞧瞧……笑得口水都要滴孤身上了……”
宋稚绾索性埋进他怀里,纤瘦的双肩笑得止不住地颤抖。
萧琰忍了半晌,不知她笑什么,可莫名的心里也觉得一股的暖意,将人摁在怀中,弯腰靠在宋稚绾肩上。
他这一低头,宋稚绾倒是能顺手摸到了他头上的冕冠。
金制的冕冠冰凉,瞧着也不比她的凤冠轻多少,戴在头上也不嫌坠得慌。
“太子哥哥怕是当新郎官还没当够,”宋稚绾摸着冕冠笑道,“这冠这么重还舍不得摘。”
如此大的喜事,今生仅此一次。
萧琰自然是有些舍不得摘的。
可眼下见宋稚绾笑得如此欢,他却不肯认:“孤是怕今今饿着才将此事先搁置一旁,况且这冠哪里就重了?孤不至于如此娇气。”
“那太子哥哥是在说我娇气咯?”
宋稚绾不满地嘟囔一句,在他怀里转了个身,抬眼看他:“哼,那我今日便娇气到底。”
宋稚绾看着桌上的珍馐美味,伸手一指:“我要吃这个、这个、这个……太子哥哥夹到碗中喂我吧。”
萧琰笑得胸腔震动:“遵命,孤的太子妃。”
一顿膳用了半个多时辰。
累了一日,眼下填饱了肚子自然是容易犯困的。
萧琰又吩咐侍女端来热水,将人抱到床榻上,亲自替宋稚绾擦去脸上的妆饰,帕子擦了三遍,脂粉气才散去,露出原本莹白无瑕的面孔。
宋稚绾躺着一动未动,甚至还阖上了眼。
萧琰俯身在她颊上亲了几下,馋得想将那块软肉含进口中仔细品尝一番。
“孤去卸冠更衣,今今莫要睡着了。”
还有正事儿要办呢。
宋稚绾迷迷糊糊地应着,可等人一下了床榻脚步声渐渐离远,她便一个翻身,扯来一角被子在怀中抱着。
呼吸声渐匀……
等萧琰换了身大红寝衣回来时,那床藏着桂圆花生红枣的喜被,早被床上的人卷作一圈抱在怀里了。
散了一床的桂圆花生……
若是往日里见她困成这般模样,萧琰便会暂且放她一晚。
可今夜哪行?
不把事办好了,不吉利。
……洞房花烛夜……
“……嗯、太子哥哥——”
“乖,叫阿琰。”
“阿、阿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