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听上去多像是为她着想啊,苏婉禾缓缓抬起头,目光直视着苏老爷子轻轻道:“可是从开始到现在,让我受委屈的人不是司家,一直都是你们苏家啊。”
“你们将我放逐到国外这么多年,有谁真心疼过我一刻?既然你们从未爱过我,我又怎么会指望在出嫁后你们会护着我?”
苏婉禾小心翼翼收起股份协议,“除了股份,还有苏家的别墅,那是外公赠与我母亲的嫁妆,限你们一个月搬走,至于苏家其它的,与我无关。”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孽障出来!”苏逸山气得咬牙切齿。
苏婉禾到嘴边的话也都全部咽了下来,这样的家人,她再也不会抱有希望了。
“以后就不是了。”
她定定看着苏逸山,“再见面,我只是司家的媳妇,和苏家没有半点关系。”
“将来你别被男人欺负了,想哭都没地方哭!”
司北琛一双眼睛掠过一抹笑意,“苏先生请放心,司某定不会像苏家这般有眼无珠,苏小婉是我费尽心思才求来的。”
苏以柠和司怀礼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这样一句话。
那冷漠的高岭之花,此刻却满眼深情看着身边的女人,“此生我定不负她。”
那样重的誓言,却刺得司怀礼心脏生疼一片。
他看到苏婉禾的脖子还有掩不住的痕迹,可想而知昨晚两人的战况有多激烈。
苏以柠本想带着司怀礼打招呼,一转头就看到司怀礼满眼痛苦盯着苏婉禾。
他怎么会有这样的眼神?难道两人认识?
苏婉禾只是淡淡扫了他们一眼,眼神平静,没有半点波动。
“从今往后,我与苏家再无干系。”
她的声音哑哑的,司怀礼心疼得更厉害了。
只有他知道缘由。
“小叔。”他沉闷打了个招呼。
苏婉禾却没有理会他,牵着司北琛的手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司怀礼看到她微微泛红的眼角。
而他没有安慰她的资格,因为他来苏家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苏婉禾步入绵绵细雨中,下了一夜,气温骤降。
她穿着单衣竟觉得有些冷。
司北琛撑着一把黑伞,替她挡去了外面的斜风细雨。
他眸光低垂,看向她的目光充满了怜爱,“要我的肩膀吗?”
苏婉禾已经扑向了他的怀抱,“司北琛,我没有家了。”
男人一手撑着伞,一手揽住她的腰,“苏小姐,以后有我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苏婉禾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虽然有些危险和偏执。
但还好,他爱的人是自己。
在这种时候,他的安慰比什么都重要。
苏婉禾紧紧揽着他的腰,“司北琛,你会离开我吗?”
“不会,死都不会。”
他是半点都不伪装,毫不犹豫表露出他的爱意。
苏婉禾将头埋在他的胸前,“让我靠一会儿。”
“好。”
雨滴顺着伞面颗颗滴落,在两人的脚边汇聚成一个小水洼。
苏婉禾脑中很乱,她虽然拿到了股份,但刚刚苏家两父子的反应,看上去像是真的不知道她母亲的死。
难道真的是她想多了?母亲确实是死于并发症?
可这世上哪有那么巧合的事?
林秀栀刚好在主卧偷情,而母亲一向心理素质强大,即便发现了这件事,她也会毅然决然选择和苏逸山离婚。
她怎么会从高处跳下去?
她再怎么失去了理智,也知道那个高度想要死人很难。
与其将自己摔得半身不遂便宜小三,她这么做没有半点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