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灯火通明,烟气缭绕,整个赌坊都充斥着铜钱的碰撞声,呼喊声,格外嘈杂。
“呦,这不是我们小侯爷吗?”
话语间,一个油头粉面的中年男子,迈着小碎步迎了上来。
他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意,“小侯爷今日大驾光临,可是咱们赌坊的荣幸啊,不知您今儿个想玩点什么?”
四周赌客听见动静,都投来好奇的目光,毕竟这位爷可从来没来过赌坊。
徐州野目光迅速扫过整个赌坊,然后定在了某处,眼神晦暗不明。
找到了。
他眉梢微挑,悠哉悠哉地摇着手中的的扇子,然后朝着角落的赌桌走去,举手投足间像极了尽显吊儿郎当。
“买大!”
徐州野将银子随意地拍在桌上,语气端是漫不经心,但目光却若有似无地在对面的男子身上游走。
陈玄,兵部侍郎家的儿子,天元赌坊的常客。
贪婪且蠢笨。
就是他了!
今日陈玄手气格外的好,只见他面色酡红,两眼放光,嘴角噙着一抹得意的笑,身前堆着如小山般的筹码。
看见徐州野,他的目光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脸上笑意更浓。
“不是听闻小侯爷早就改邪归正了吗?咋今日想不开来这赌坊呢?”他忍不住打趣道。
盛京城人尽皆知,这小侯爷娶妻后就收了心,不仅不花天酒地了,还破天荒地进了临川书院。
如今楚家遭了殃,全府上下都入了狱,这小侯爷不仅不着急,反倒有心思来赌坊作乐,实在有意思。
徐州野嘴角轻勾,吊儿郎当地挑眉,“这还不是家中有悍妻管得严嘛,如今总算是解脱了,本少爷可得好好潇洒一番。”
“哈哈哈哈哈……”
陈玄仰头大笑,眼中满是戏谑,“原来如此,没想到这文安县主竟这般剽悍,我就说这些个妇人就是麻烦,大男人找点乐子都要唠叨,实在扫兴!”
说罢,他凑近徐州野,怂恿道:“小侯爷,既然如此,不如咱们玩大些,也让陈某见识见识小侯爷的手段,如何?”
他边说边搓了搓手,眼底满是算计。
他今日有些赌运,何不逮着这只肥羊宰呢?
更何况这小侯爷家世显赫,身上定是富得流油,但他甚少进赌坊,想必赌技是极差的。
这不就是纯纯来给他送银子的冤大头吗?
徐州野淡淡瞥了他一眼,便知他心中的算计。
也不知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冤大头。
见鱼儿主动上钩了,他心中冷笑,面上却故意装出一副轻狂不羁的样子,“好啊,陈公子既有此意,本少爷岂会不应?就怕你到时候输得哭爹喊娘,可别怨本少爷没手下留情。”
陈玄见他应下,心中暗喜,他搓了搓手,仿佛已经看到白花花的银子进入他口袋里了,“小侯爷爽快!那咱们就以骰子定输赢,一局决胜负,如何?赌注嘛,至少千两银子起。”
他暗中打量着徐州野鼓鼓囊囊的钱袋子,眼中的贪婪几乎快要溢出来,好似这些银子马上就要是他的了。
徐州野眉头微皱,似乎在权衡利弊。
陈玄见状,赶忙添油加醋:“小侯爷,您这身份,千两银子不过是九牛一毛,我都怕赌小了跌了您的身份!”
徐州野咬牙道:“赌就赌,本少爷岂会在意那点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