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儿呢?我怎么没看见他。”
楚映淮咬了咬嘴唇,自责道:“阿姐,是我没照顾好曜儿,害得他落水了。”
说完,他登时红了眼,眼底似有泪光闪烁。
阿姐走的时候让他照顾好曜儿,没想到这才没几天,曜儿就出了事。
他怎么这么没用啊。
强烈的愧疚感几乎将他淹没,楚映淮垂下头不敢对上阿姐的视线,他生怕从阿姐的眼中看到失望。
“怎么会落水呢?府里这么多下人都看不住一个小孩吗?”楚执柔面色紧绷,眉眼中染上了些担忧,“严不严重啊?请大夫来看了吗?”
杨氏见状出来解释,“没什么大碍,只不过是小孩子调皮,自己玩水跌进池塘里,小孩子哪有这么金贵,养几天就又活蹦乱跳了。”
听到这话,楚执柔心头生起一丝怀疑,紧紧抿着唇,目光如炬地紧盯着她“他是你的儿子,他出事的时候你又在哪?他又为何会去池塘边?我记得曜儿跟我说过他怕水,连我想带他去游湖都不愿意,更何况独自去水边玩了。”
楚映淮猛地抬头,看向杨氏的目光也越发锐利。
曜儿怕水。
既然是这样那杨氏为何不告知他?
本来曜儿落水这件事就很可疑,他本想彻查一番,却被杨氏以是曜儿想抓鱼自己掉下去的借口阻拦了。
她究竟在谋算什么?
杨氏顿了下,眼底飞快掠过一丝慌乱,随即掩泪啜泣道:“所以你是觉得我会害自己的儿子吗?虎毒还不食子,我这又是图什么?我就知道你对我一直都不满,我辛辛苦苦为你兄长生下孩子,回头还得受你的冤枉,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早知道我就不带曜儿来认亲了,平白无故被人冤枉!”
那又哭又闹的样子,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引得周围的百姓围观。
楚执柔看着她这副撒泼的样子,脸色倏然沉了下来,刚想说什么,就有人触碰到自己的眉心。
徐州野轻柔地将她的眉心舒展开,目光专注,“别气坏了身子,我们进去再说,不然让人看了笑话。”
那体贴的样子好似变了个人一样,褪去了桀骜不驯,让人能感受到独属于他的细腻温柔。
楚执柔点了点头,压下心头的不悦,沉声道:“把她给我带进来,不要让她在外边继续丢人现眼。”
扔下一句话,楚执柔就往曜儿的房间走去,从那步伐不难看出她的焦急。
“你们几个把东西搬进去,记得小心点。”徐州野吩咐完一切后,又拔腿追了上去。
看来楚曜在娘子心里的分量可不轻。
房间内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床上的曜儿双眼紧闭,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不自然的潮红,楚执柔用手贴到他的额头。
滚烫至极。
果然是发烧了。
“你们快去打盆冷水来。”楚执柔对着迟春说道。
看着床上毫无生气的曜儿,楚执柔心疼得厉害,坐在床边温柔地抚摸曜儿瘦削的脸庞。
她才离开不过三日,怎么就变成这样啊了?
明明大婚当日曜儿还活蹦乱跳,还撒娇让自己早点回来接他。
徐州野静静地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眉头紧紧锁在一起,心里生起一种无法言说的心疼,在他心里翻涌,一直汹涌的冲到他的咽喉处,堵得他嗓子干涩。
好想替她抚平那紧锁的眉头。
徐州野生平第一次生出一股强烈的保护欲,让他想要将所有朝楚执柔打来的风雨,都尽数湮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