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她和孙尧有何仇怨，但这样的人渣，即便苏樱不杀他，楚执柔也没打算放过他。

苏樱起身行礼，目光热切而诚挚，“多谢楚姐姐。”

柴房内，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腐烂的气息。

孙尧整个人瘫软在柴堆里，若不是鼻息间还有微弱的呼吸，怕是都会以为他已经死了，手上，身下的伤没有经过处理，如今已经发脓红肿，看起来惨不忍睹。

苏樱初见他这副惨状，有些被吓住了。

她一个闺阁小姐，从小到大没有见到过这样血腥的画面，空气中的气味，男人浑身的血迹脓水，让她有些犯呕。

但心底却升起一股隐秘的痛快感。

他不是最喜欢祸害女子吗？

那就斩断他的欲望根源，让他痛苦地惨叫，痛苦地求饶。

苏樱压下心头的恶心，冷冷地盯着眼前昏迷过去男人，走了上去，拿起一瓢水泼在他脸上。

“唔……”

冰冷的凉水彻底将孙尧泼醒，他皱着眉，痛苦地哼唧着，浑身的疼痛让他坐不起来，只能颤抖着声音呻吟。

孙尧睁开沉重的眼皮，在一圈光晕的模糊下终于看清了面前的人。

他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仿佛看见了救星一般，颤抖着伸手想要抓住苏樱的裙角。

“表妹，救我！”

他的声音嘶哑得厉害，短短一句话仿佛就耗尽了他的力气。

苏樱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厌恶地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他的手，那双温柔如水的眸子此时黑沉沉的，隐晦如深海，暗藏汹涌。

可惜此时孙尧看不见，也没有精力去注意，他一心以为自己迎来了救命的天神，却不曾想是来送他入地狱的使者。

“想要我救你？”苏樱面色冷然，但那柔和的声音却仿佛能抚慰人心。

孙尧急切地点头，“救……救我……我不想死！”

“呵。”苏樱冷笑一声，“凭什么？当初文嫣应该也像你这样无助吧，她哭喊，挣扎，哀求着你放过她，那你为什么就没有放过她呢？”

苏樱一声声质问着，脑海里文嫣自尽的画面，和眼前狼狈的男人不断重叠，她的眼底浮现出无尽的仇恨和痛苦。

文嫣，我要替你讨回公道了！

苏樱抽中匕首，一步步向他逼近，锋利的剑刃泛着莹白的光芒。

“不……不要……我是你表哥，是孙姨娘的侄子，你不能杀我！”

孙尧瞳孔微缩，仿佛感受不到身上的疼痛一般，死亡的恐惧促使他手脚并用地往外爬，嘴里还不停地求饶。

“我没有你这样的表哥，去死吧！”

苏樱赤红着眼，举起匕首对准他的心脏狠狠扎了下去，温热的血液溅在她的脸上，平添了几分诡异的美感。

一刀又一刀，仇恨在那一刻仿佛洪水倾泻般喷涌而出，直到情绪渐渐平歇下来，她已经记不清自己扎了多少刀了。

再看一眼地上的男人，早已经死透了，一双瞪大的眼睛里是恐惧和震惊，胸前的衣裳早已被鲜血浸透。

文嫣，小姐我终于替你报仇了！

苏樱颤抖着扔掉手里的匕首，怒火平息后的她，看着这一幕，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冲出柴房吐了出来。

“来，擦擦吧！”

楚执柔跟了出来，看着她脸色惨白，吐的稀里哗啦的样子，忍不住心生怜惜，跟了上来递给她一块丝帕。

这第一次杀人，难免会不适应。

这让楚执柔想起当初的自己，连续做了好几天噩梦，一闭眼就是那漫天的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