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计划里,他忏悔完后,就会开放庙门。
同时,霍长隆带着程幼娘去地窖,为行术做准备。
然后在数万百姓的见证下,那菩萨金身会流下眼泪,形成一行字——霍君临天下,苍生方可安。
再以舆论造势,逼得君王禅位让贤。
这是他与霍相的交易。
否则,他哪来的势力调动精卫和镇南军。
原想着,不管抓到的是些什么人,通通定为衡山王指使。指控衡山王试图用装神弄鬼来控制南州太守,从而控制南州,继续以更大的势力与朝廷抗衡。
如此,圣上降罪,衡山王要么乖乖进京请罪或申诉,要么,与镇南军拼个你死我活。那霍池最是刚正不阿,与衡山王交情再好,也断然不会为了乱臣贼子为伍,更别说为其抗旨。
衡山王若败,他霍汉林就是大功一件,登阁拜相,指日可待。
这些计划,是霍长隆知道的。
他不知道的是。
那日,他带程幼娘去地窖后,就再不可能出来了。
不止是他,地窖里的所有人都别想出来。
等局势明朗,霍汉林会大义灭亲,公布他犯下的种种罪行。
甚至把一切脏水,都泼到他身上……
从此,他霍汉林就是干干净净身无牵挂的无敌之人。
就算是站在权利的最高巅峰,也不是没有可能……
明明一切顺利,他只需慢慢坐收渔翁之利,为何全部都变了呢?
“是你!是你对不对?!”
霍汉林目眦欲裂地瞪着衡山王,随而,癫狂大笑。
“不愧是……”
他微微一顿,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语气却带着一丝无奈的钦佩,“不愧是天命所归之人,果真非同凡响。”
衡山王:“……”
衡山王表情比他还一言难尽。
……
这七日里,最安静的地方,恐怕只有沈府。
外面发生的事,沈府上下出奇的不关心。
就连下人们,也一点不好奇。
他们只关心如何把事情做好,如何让少夫人满意,如何才能合理得到更多的赏钱。
而姚珍珠,每日都睡的很好。
该吃吃,该喝喝。
仿佛与世隔绝。
这七日里,沈怀谦也哪儿都没去。
他日日陪着姚珍珠,吃吃睡睡再睡睡……却什么也不能问,快憋死了。
直到第八日,消失了许多天的拾芜才回来。
拾芜对姚珍珠比划着,“轻食记。”
姚珍珠点点头,问沈怀谦:“想吃轻食记的菜了吗?”
沈怀谦两眼放光:“想!”
这就好比看话本子,马上就要看到大结局了,书突然掉了。
诸多疑问,诸多念头,得不到解答,那叫一个抓心挠肺。
现在书又找到了,傻子才不想!
霍家倒台,两位王暂时接手南州。
又有镇南军驻守,再没比此时的南州城更安全的地方了。
因而,姚珍珠提出想去轻食记看看,谁能敢说什么呢?
……
轻食记。
衡山王品着茶,瞥了眼黑着脸的姜南。
“王爷人呢?”
本是一起来的,一晃眼就不见人了。
这都半盏茶了,也没见这侍卫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