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说没有。
那么多的巧合,又该如何解释呢?
她只是一介凡人,没有能掐会算未卜先知的能力,万事只能指引一个方向,做出一个大概的计划,许多细节,根本无法把控。
比如那日观音现身的奇观,她只能做到让它现身。
霍家发生什么,她无从得知。
后来,在听程意礼说了那日细节后,她也震憾到良久无言。
是以,她越来越心安,越来越自信。
天道有常。
就像此刻掠过庭前的春风,你看不见它从何处来,却知道它必将催开一树繁花。
待繁花落尽,必将结出形形色色的果子。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
该做的去做,该来的自然来。
……
这日深夜,一辆马车低调地进了南州城。
黑色轿帘,将门窗捂的严严实实。
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沉闷的声响。
马车穿过繁华的主街,拐入一条僻静小巷,最终停在一座不起眼的宅院后门。
驾车汉子左右张望,确认无人跟踪后,轻轻叩了三下门板,停顿,又叩两下。
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
\"冥君,到了。\"汉子低声道。
黑色轿帘被风吹动,隐约露出一张狰狞恐怖的黑色面具。
月光下,那面具泛着瓷器般冰冷的光泽,嘴角的弧度似乎随着光影变化,时而似慈悲微笑,时而似狰狞冷笑。
面具眼部是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隐约可见其后闪烁着一双冷若冰霜的眼睛。
“没本君命令,不可离开本君半步。”
冥君声音阴森而沙哑,听得人起鸡皮疙瘩。
青面獠牙面具下的姚玉珠,转着眼珠子,点头道:“是,冥君。”
祈白跟着点头,“是,冥君。”
院内,霍汉林父子已经恭候多时。
待那传说中的冥君身影出现,顿觉阴气扑面而来。
父子二人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颤。
“久仰冥君大名……”
霍汉林强撑着笑脸迎来,却在与那冥君对视上后,一息也没撑住便低下头去。
冥君幽幽道:“先谈条件吧。”
霍汉林忙道:“除了已经送到冥君手里的三千两,待事成之后,一万两金,分文不少。”
一万两?
还是黄金!
姚玉珠拳头攥紧,这狗官,到底干了多少害命敛财之事?
她恨不能一拳打爆他的狗头!
但她眼前最重要的一件事是,如何与长姐取得联系?
姚玉珠观察四周,目光与祈白对上。
祈白轻轻摇头。
“只是……我们想要冥君做的复活之术,有点难……”霍汉林小心说道。
冥君声冷:“何意?”
霍汉林不由回头看了霍长隆一眼。
霍长隆脸色铁青,一字一句道:“一个人若是肉身还在,但骨头尽碎,换骨后,还能令其复活,令其像正常人一样站起来吗?”
冥君眼底猩红翻涌,“肉身还在,骨头尽碎……如何做到的?什么人,竟比我们邪教之人还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