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墨图娜从床上摔下,无力的倒在血泊之中,眼睁睁看着自己被血淹没,在窒息和腥甜中迎来
“不要”
现实与梦境中的她同时呢喃出了这一声,噩梦与她分别,恐惧萦绕心头,浅眠的结果是更深的折磨,涅墨图娜朝身旁看去。
那里空荡荡的,没有想要触碰的手,也没有想要见到的人。
她看得出来姐姐的最近状态很糟,她不该任性的,可是此时此刻,她真的很想看到那道淡蓝色的身影,哪怕只是听听声音也好。
“姐姐”虚假的人呢喃着虚假的身份,却流下了眼泪里真实的思念。
家族和组织间的会议一连召开了几天,取得的进展不能说多,至少也是一点也没有,每天不是各种边角料拉拉扯扯就是变着法子的阴阳怪气。
除了互相扒别人族谱外,无外乎一堆毫无意义和营养的口腔体操,偏偏那些老登们还乐得如此,丝毫不知道有个词叫做为老不尊。
自从拉拉缇娜祭出《第19号法案》后,家主们就保持缄默不言,哪怕平时跳得最欢的艾尔特兰也罕见的缩起脖子,活像只打焉的鸡。
看似拉拉缇娜这边占了优势,但相关政策和方案仍旧停留在未命名草稿阶段,能称得上有建设性的意见不能说没有,只能说完全没有。
任凭其它组织怎么游说,反正老登们把骨头放进鸡蛋里挑了又挑,不是嫌这个方案耗费的资金太多,就是嫌弃那个方案动用的人力太多。
要钱就是哭穷,要人就是人忙。明摆着就是死活不同意,但出于《第19号法案》的威慑,相关的研究工作倒是提上了日程,毕竟玩归玩,闹归闹,自己的性命可不能开玩笑。
几天下来,克洛西娅的废话词典里又添了不少“名言警句”。除了某家的厨师颇有微词以外,勉强称得上宾主尽欢?
毕竟这里面真正关心那些平民死活的不过一手之数。嘴上满是人权,心里全是算计。就连家族那边也是一口一个人权,毕竟不管有没有道德,道德制高点还是要占领的。
这中间还闹出过不少乌龙。
比如某位号称是首次发现魔力异常波动的附属家族小姐,结果一上来连自己写的报告都读的磕磕绊绊,不仅读错了好几个专有名词,甚至有的专有名词都没认全,听得众人云里雾里。
直到拉拉缇娜实在是忍不了,一把夺过报告自己看了一遍,才发现这东西的上边的日期是沟槽的6月18日,距离疫情正式爆发有tm整整5天。
这五天时间要是能用上,疫情甚至有可能不会发生,至少也不会这么严重。拉拉缇娜看完后气得直接一把将报告甩在那个小姐脸上,强忍着破口大骂的冲动,要那个小姐把接下来几天的报告全拿过来。
这个时候那小姐却支支吾吾起来,众人一番追问下,居然发现了更有意思的事情,这一份检测员的岗硬生生塞了七个人,每周每天上岗的人还tm不一样。
等着那些个少爷小姐们被叫来,拉拉缇娜一行的心里也基本麻了。那些个少爷小姐也没比刚开始那个好哪里去,不是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就是答非所问。
连这个岗经常会用到的词都念不顺,就这还敢说是自己写的?是你写的吗你就签字?
家族内部这点破事她懒得过问,门阀这个东西要是能干出个名堂才奇怪,拉拉缇娜索性不再理会这些家伙,直接把他们手中的报告夺过。
为了以防万一,她还特意往前要了几天的报告,结果你猜怎么着?这一查还真给她查出个大惊喜来。
最早的报告是6月16日,比上面那个18日还早了整整两天,拉拉缇娜在看到这个日期后人都麻了,五天可能还有些仓促,一周那可就富裕多了。
而这样的时间却被那群蛀虫们白白耽误了,拉拉缇娜气得发抖,其余的人看见这份报告后也面色不善的盯着家族。
就连一直不怎么发言的亚尔薇特都罕见的开口谴责。
法协体这一谴责下来家族这边可就汗流浃背了,事情到了这一步,家族要是还不做个表态就说不过去了,所以那些个附属家族的少爷小姐们首当其冲的身为了发泄对象。
那群少爷小姐们一看,这情况不对呀,怎么他们拿出报告后啥奖赏都没混到,反而被人家主教狠狠甩了一脸呢?
就算他们再乐观也该反应过来了,然后自然而然的又把所有的锅推到了某实习生的头上,丝毫不提自己没有向上报告的事实。
一番经典的家族式无耻言论再次刷新了拉拉缇娜一行的三观,甚至于家族老登还有些觉得很有道理,居然开始帮着这群玩意儿说话。
要不是三位家主看几个组织间面色已经相当不善了,否则这几个玩意儿好悬能保下来。
家族里这种恶心的破事几个组织不想再管,但拉拉缇娜看得出来这几份报告都是一个人写的,很可能就是他们口中的实习生。
不知为何,这个实习生的报告截止到19号就消失了,这让拉拉缇娜相当费解。
结果她又一问,然后彻底无语。
这群家伙居然然认为那位实习生胡编乱造,19号给人家开除了,所以之后的报告才会显示一切正常。
拉拉缇娜再一次刷新了对于家族抽象程度的认知。为什么会有人把真正干事的人给开了之后,还能还能腆着个脸来用别人的成果往自己脸上贴的?
第一次,她是第一次觉得人这个字眼,原来是可以很小众的。
她已经麻木了,家族再做什么也不奇怪了,就两天后吧,是非她已无心辩驳,等《第19号法案》启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不过那位实习生还是要找找的,毕竟是第一手观测,直接找本人还是有必要的。
然后更抽象的事情发生了,手底下十几年的实习生,这几个人没一个有联系方式。就连人家名字都是从角落里翻出的考勤表中才找到的。
家庭住址?那更是完全没有的。后面从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里翻出的实习合同里,才找到十年前的家庭住址。
结果人倒是找到了,气是两天前断的。这实习生穷到没钱吃饭,解雇后被活活饿死,死的时候手里还攥着半截发霉的三明治。
拉拉缇娜彻底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