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秋咬着唇肉,眉头紧蹙,好似下着某种决心。
丫鬟青梅推了推林晚秋的肩膀:“小姐,你就别犹豫了。”
说完这番话,青梅决然的冲出房间,往二楼甲一房而去。
莫文钰正和衣躺在床上,翻看着画本子,忽然听到急促的叩门声。
她翻身下床,打开房门,只见下午见到的那个小丫鬟,一脸急切的仰着小脸:“公子,我家姑娘有点发热,劳烦公子过去看看。”
莫文钰关上自己房间的门,由丫鬟领到三楼房间。
莫文钰推门而入,丫鬟青梅关上门后,突然扑通一声跪在莫文钰脚下:“请公子救命。”
莫文钰双手扶着青梅就让她起来,青梅坚决不起:“我家小姐遭人暗算,一路前往杭州,如今身边没有可用之人,烦请公子护送一二,我们出银两雇公子可否。”
她说完就拼命磕头,林晚秋尴尬的坐在椅子上,局促地搓揉着手中的锦帕,低头垂眸,咬着嘴唇,即尴尬又不知所措。
莫文钰爽朗一笑:“姑娘客气啦,不必称呼我为公子,我也是个姑娘家,你们且说说遇到什么难处,如若方便,我们可以结伴而行。”
林晚秋和青梅错愕对视,然后一脸的惊慌与尴尬,转换成松了一口气。
林晚秋起身迎着莫文钰,请她坐到桌子前面,恭敬的给莫文钰斟了一杯茶水,递到她的面前。
青梅从地上爬起,站在林晚秋身后,眼神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莫文钰。
莫文钰迎着她俩好奇打量的目光,身板一挺,微微一笑:“本公子,可还算得上英俊潇洒,玉树临风?”
她得意的挑了挑眉,她欢快调侃的语气,放松了她俩紧张的心情。
林晚秋掩唇一笑:“今日多谢姐姐相救,林晚秋感激不尽。”
她起身深深的福了一礼。
“好~说,好~说。”
莫文钰甩着头发,摇头晃脑了起来,紧张的气氛,被她带动的烟消云散。
林晚秋向莫文钰诉说了,自己的身世与窘迫。
林晚秋礼部侍郎嫡女,母亲是一个小官之女,当年林晚秋的爹还未发迹之前,靠她母家扶持。
母亲虽是小官之女,但外祖母会经营,家中钱财比较殷实,只有她母亲一个独女,如珠似玉的宠着。
后嫁给他爹林墨道,林家家道中落,也算是书香门第,清流之家。
外祖父拿银钱帮扶,一路走来,竟也做到了礼部侍郎之位。
然母亲在她8岁那年病逝,父亲续弦再娶继母。
继母王氏是家中庶女,嫁过来生下一儿一女,站稳脚跟,对她多有苛待。
又加上眼皮子浅显,想霸占林晚秋母亲留下来的嫁妆。
从小到大,几次三番想加害于她。
一开始,也就是在她生病中,故意用错药耽误病情。
慢慢的林晚秋觉得不对劲,对继母多有戒备之后,王氏开始对她下死手,但每次都做的隐蔽,既无证据又无证人。
父亲对她虽有疼爱,但内宅之事极少过问,所以她无凭无据,也无法向父亲告发。
这次是回老家,给祖父拜70岁大寿,本来王氏要和她一起前来,出发前一日突染风寒。
妹妹年幼,弟弟也不大,所以她一人独自前来杭州拜寿。
本想着一人前来,会更安全。
没想到继母王氏早有打算,准备在拜寿路上除去林晚秋,正好她也没有同行,制造意外,撇清关系。
“好恶毒的后娘。”莫文钰愤慨的拍着桌子,“放心,我也正要去杭州,我们可以结伴而行。”
莫文钰决定在她们的房间,打地铺住下,以保护这两个小姑娘。
林晚秋感激不已,泪水涟涟。
想她在家中无人护佑,一个刚认识的陌生人,却愿意护她左右,说不感动那都是假的。
青梅出去寻来两床被褥,打好地铺。
林晚秋一定要睡地上,但力气没有莫文钰大,推拒不得,莫文钰坚持睡在地上。
莫文钰心想,这都不算什么,我做特工的时候,比这艰苦的环境都待过。
青梅睡在小塌上,她们三人住在一屋,晚上三人说到半宿 。
林晚秋对莫文钰有相见恨晚之情。
莫文钰暗叹道:我幸亏穿越到乞丐身上,无父无母没有牵挂,也就没有掣肘,我要穿越到,林晚秋这样的贵女身上,天天勾心斗角暗箭难防的,呕都呕死了。
一夜风平浪静的度过。
一大早,莫文钰回到二楼甲一房,换了一身窄袖斜襟女装,找到郑鸢和长清子,和他们说明情况 。
让他们暗中随行,他们一明一暗,护送林晚秋去杭州。
长清子是个老顽童,感觉他这个好徒儿,吩咐的什么事儿都有趣儿。
真是指哪打哪的好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