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虽然血已经止住,但脸颊上那道如同用红线划过的伤口,让我也不禁皱眉。
我道歉着关掉灯光,从包里掏出某样东西递过去:
“果然脸上有伤这个虽然不多”
“啊,不碍事的不过还是谢谢你。”
我递过去的是创可贴。
安室先生苦笑着收下了几片。
“美纪小姐没受伤吧?”
“呃?嗯”
我点点头。
然而
“真的吗?”
面对比平时更显冰冷的安室先生的眼神和质问我心头一颤。
“真、真的”
“那这血迹是谁的?”
“哎?”
在安室先生说出这句话的瞬间,我的手突然被抓住举到他面前。
他用自己手机的闪光灯照亮了我的手——
那里
指甲缝里残留的暗红色液体
明明觉得已经擦干净了,看来还是没彻底。
我的视线从自己的手移向安室先生,
他正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去过带血的危险现场?”
“那个”
“美纪小姐!”
突然严厉的语气让我浑身一抖。
这不是平常温柔的安室先生——
那个总会给人留退路的安室先生此刻消失无踪。
但是
“又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安室先生眼中满溢着近乎失控的担忧。
那眼神简直就像——
当摩天轮朝水族馆
当小兰她们所在的方向发生事故时,被对友人的担忧填满的我一模一样。
“我在刚才的摩天轮事故现场发现了重伤的人。”
“重伤的人”
“是的,那个人腹部插着铁棍,流了好多血。”
“那个人现在”
“已经被急救人员运走了,所以没事的!”
我讲述的事实逐渐驱散了安室先生脸上的担忧。为了让对方安心,我特意强调自己并未遭遇危险边回忆边述说着自己参与救援行动的每个细节。
突然,记忆的碎片闪过脑海:
“对了,有件事想向安室先生道谢。”
“道谢?”
面对惊讶的安室先生,我郑重颔首:
“当时我明明想救助那个伤者,却什么都做不到”
“所以至少想帮忙呼叫救援,在园区里四处寻找。”
“虽然知道急救队员已经进入园区”
“可是”
到处都没有人影
根本找不到能提供帮助的人
“就在那时,突然想起安室先生说过的话。”
“哎?”
“『请依靠大人』”
“『无论是谁都可以在独自应对前,请先向周围的大人求助』”
“!”
当我说出这句曾被教导的话语时,安室先生猛然睁大了双眼。此刻那双眼眸中已不见半分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