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倓等人盖海伦出了门说道:“伤怎么样?”
盖海伦一拍胸脯说道:“都是破皮伤没事。”
李倓笑了笑说道:“你年纪大了还是好好养的好!别动不动就要动手打人什么的。”
盖海伦一听愣了一下随即呵呵一笑说道:“让你见笑了,乡下妇人见识少,整天唠唠叨叨的。”
李倓听了连忙说道:“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看这屋子收拾的干干净净,东西摆放的井井有条,嫂夫人绝对是个勤俭持家的人。”
盖海伦一听挠了挠头嘿嘿笑了笑。
李倓正和盖海伦聊着,盖海伦媳妇就端着一个大瓷碗进了屋,说道:“小郎君家里缺东少西,只能委屈您用大碗了。”
李倓连忙起身接过碗说道:“没事!没事!”
李倓端着碗喝了一口,然后把碗放在盖海伦的炕头边上然后对盖海伦媳妇说道:“嫂夫人!盖校尉年纪大了!我想着给大帅说一下把他安排到地方上,这样相比刀光剑戟要安全的多!”
盖海伦一听连忙说道:“不行!不行!比我年纪大的都还在前线呢!我怎么能缩到后面呢!”
盖海伦媳妇听了说道:“我就一妇人也不懂什么大道理,就是平日里喜欢唠叨两句,但是让我当家的躲到后面去不合适。”
李倓一愣疑惑道:“嫂夫人这是啥意思意思。”
盖海伦媳妇说道:“我虽然是一乡下妇人,大道理不懂,但是俺知道就是俺当家的在前面挡着吐蕃,俺们一家子才能平安无事。”
盖海伦媳妇一席话听的李倓情绪有些难以抑制。
“嫂夫人一席话让李倓汗颜!”
盖海伦媳妇叹了一口气问道:“小郎君你是读过书的人,你说吐蕃那么大地方,他们可以放羊牧马,我们大唐百姓种地养牲畜,各过各的日子多好,为什么他们非的出来抢劫呢?”
李倓回答不了!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盖海伦和他媳妇看着李倓离开,盖海伦媳妇立刻说道:“我看这小郎君可不是凡人,必定是那长安城里的贵人,你以后可要好好的跟着人家,将来能不能封侯拜相还得靠人家呢。”
盖海伦贱兮兮的说道:“怎么?你不怕我将来封侯拜相了给你找一堆小的?”
盖海伦媳妇一听一把就抓住盖海伦的耳朵呵斥道:“你玩腻了是吗?你玩腻了就想换个玩是不是?”
盖海伦连忙求饶:“唉!娘子松手!娘子松手!”
盖海伦媳妇松开盖海伦的耳朵,瞥了一眼盖海伦道:“你敢给我找个小的,我她妈阉了你!”
盖海伦下意识的夹了夹腿嘟囔道:“我也没咋玩呀?”
盖海伦媳妇一听一巴掌就呼在盖海伦那张黑脸上,呼的盖海伦脑袋瓜子嗡嗡的。
“崽都下了五窝了,你她妈还没咋玩呀!你说你还能咋玩?给你屁股上插两根鸡毛,你还真感觉自己是凤凰了?看你那德行!”
李倓在鄯州城待了五天,然后接了王忠嗣的奏章,一个人悄无声息的离开鄯州城回长安。
去时天寒地冻,回时春暖花开。
李倓一个人经过半个月的长途跋涉回到长安,到了长安直接就去了兴庆宫见李隆基,只不过没想到李隆基却在花萼相辉楼举行宴会。
大宴之上,满座绣衣,佳肴名膳,歌舞百戏,竞相媲美。
大陈山车旱船,寻橦走索,丸剑角抵,戏马斗鸡。
宫女数百,饰以珠翠,衣以锦绣,自帷中出。
李倓对于这种事已经见怪不怪了,他不想劝,也不想说,因为他也劝不了,有些事是天注定的,你改变不了什么,况且自己现在也没有改变这一切的能力。
他不会像一些治国良臣那样,朝堂上劝着皇帝要勤政爱民,以社稷为重,而自己家里良田万顷、妻妾成群。
他也不会像文人那样,一边讽刺着现实的黑暗和民不聊生,而私底下却花天酒地。
他现在做的就是躲在暗处悄悄观察,然后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一个危房它已经不行了,它的根基已经烂了,你何必花力气修来修去,修的时候说不定就把你砸死了,最好的办法就是躲的远远的慢慢的把建房的材料准备好,等它哪天自己塌了,在原来的基础上建一座新的。
大殿之上李隆基正端坐在一群乐工之中吹吹打打,整个人此时此刻正沉浸在音乐的海洋之中。
高力士小心翼翼的走到李隆基身旁俯身轻声说道:
“圣人!建宁郡王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