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外人！”

顾明学还没有开口，顾睿川路过，目光凌厉:“论外人，你才是！”

但念念不是！！

“顾睿川，我们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还有着八年的情谊，更妄论，我关心过你，也照顾过你……”陈思瑶好似风中落叶，摇摇欲坠。

顾明学本来想把碗里的肉块全都夹给陈思瑶，以此谢过陈思瑶的恩情。

然而，却听陈思瑶对念念这般不尊重。

他一瞬间不乐意了:“思瑶姐，我、我对你好失望！念念是神，需要我们仰望，但同时，她也是我们的家人！”

顿了顿，他沉默半刻，又隐忍着满腹情绪开口:“我发现了，是你！以及你的家人，自始至终都没把念念放在眼里，也难怪念念的恩泽没有惠及你们！”

“念念的眼睛是雪亮的！”

陈思瑶似是不敢置信:“所以，念念比我重要？”

她问的，是顾明学。

顾明学毫不迟疑地回答:“念念她……比我们全家人的性命还重要。”

更别说是小小的陈尚书之女。

“念念可是书写历史的人，对北疆、乃至天启国都有重大的意义！即便是功勋贵族，亦或者皇亲国戚，都不及念念一根汗毛！”顾睿川言语坚定。

陈思瑶眉眼低低垂下来，掩盖住一切不甘心和嫉恨:“是你们把她抬太高了……”她出生权贵之家，才气无双，名动京城，又自小有太后庇佑，本来可以寻得一门好亲事。

然而，自从皇上降罪，她越发不得父亲喜欢。

甚至，父亲动辄打骂她。

自此，她从高处跌落，再也恢复不了往日荣光。

可念念，却如同冉冉之星，腾腾升起。

这让她感到愤愤不平。

再者，那还是毛都没长齐的小奶娃！

倘若她能从天降之物中分得一杯羹，她会好受些，然而，即便她日日夜夜祈祷，却什么也得不到。

顾明学瞪了瞪陈思瑶，一把将她推开:“不准瞧不起念念！就算是你，也不行！”

“哼，我不给你吃肉了！”

不怪他气愤。

陈思瑶语气里暗戳戳的轻蔑，他非常不喜欢。

顾睿川越过陈思瑶的肩膀，嗤笑:“陈小姐，你不配！”

不配吃肉。

也不配念念的倾心付出。

陈思瑶没站稳，手上的白面馒头被甩出去，沾染了一地灰尘。

她恨恨咬牙，捡起脏了的馒头。

却始终下不去嘴。

尽管顾家其他人对她不假辞色，但顾明学对她一向亲近。

她趁机拉拢顾明学。

顾明学重感情，也没有什么心机，很听她的话。

他好似要溺毙的小鱼，在水中不断扑腾，可耗尽所有力气，都喘不上一口气。

而她用微末的、不值一提的几句鼓励，外加用旧了、想丢了的小玩意，将顾明学拖出水面。

让顾明学胸腔里的心脏重新跳动起来。

所以，顾明学一直都被她拿捏得死死的。

“可为什么，明学却要一反常态，竟然敢给我甩脸？还敢把我推倒在地上，弄脏了我的馒头？

甚至，那些本来属于我的白米饭、清蒸鲈鱼、红烧肉、爆炒鲜辣牛肚……怎么能被明学端走？！”

“明明，我都闻到香味了……”

是的。

刚刚只有一步之遥，她看见了顾明学碗里装着满满的肉块。

忍不住舔了舔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