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岁喜和秦颂匆匆离开后,衔青问祝予安:“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去吧。”祝予安说,“在阿喜没有寻求帮助之前你们不要出面,如果他们可以解决就回来,不要让阿喜为难。”
衔青嗯了一声,老五已经跑出去开车去了。
祝岁喜和秦颂那边,祝岁喜开车,车子在路上疾驰,她问秦颂:“秦颂,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刚才秦颂接了那个电话,祝岁喜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就见秦颂当场变了脸色:“岁喜姐,苏沁出事了,人在紫竹山庄。”
祝岁喜当下就跟他出来了,只来得及匆匆给祝予安说一声,但具体发生了什么,她还并不清楚。
“是李春阳。”秦颂又急又气,“他找人弄的。”
“李春阳?”祝岁喜脑海中已经浮现出这个人的相关信息,上次调查荣盛集团的时候,她扫过一眼荣盛的高层管理人员,这个李春阳就是其中一个股东,她说,“你们集团的股东?”
“李春阳不老实,年纪越大越糊涂,老给我哥找麻烦,工作上手脚也不干净,上次他软禁我,想拿我威胁我哥,地点就是在紫竹山庄,他这次是想给自己找回场子呢。”
秦颂有些懊恼,“当时我哥在警局,是苏沁姐先来接我的,那天晚上李春阳吃了哑巴亏,后来我哥来了,以我的名义收购了李春阳的股份,李春阳一直记恨在心,这次苏沁姐出事,一定跟上次的事情有关。”
那人在电话里已经提醒过他,集团那些老不死的在预谋什么事情,但他防范的中心都在秦时愿身上,根本没想到他们会从苏沁入手。
秦颂又打了个电话过去,电话很快接通,秦颂问:“老七,你在什么地方?”
对面的人也很急,“少爷,我在外地,沁姐的事我也知道了,你千万别去,李春阳就是想通过沁姐换你,现在老板不在,你不能出任何事情,我已经找了咱们的人,他们已经往紫竹山庄赶了,你千万别去,知道吗?”
秦颂没回,只说了一句:“我没那么孬,你让咱们的人到了就守在门口,不到迫不得已不要进来,别把事情闹得太大,这个时候不能给我哥添麻烦,还有,这事儿别跟我哥说,山高水长的,他使不上什么力。”
挂了电话,他深吸一口气,又打了几个电话过去,基本都是在找人。
等他挂了电话,祝岁喜才说:“秦颂,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
“岁喜姐,你的意思是?”
“我跟苏沁有过几次接触,你哥对她是完全信任的,以她跟李春阳之间的过节,李春阳确实会想方设法报复回来,但李春阳最终的目标还是会回到你身上,所以我们现在才会来。”
“对。”秦颂说,“就是我。”
“蹊跷的点在白鸦身上。”祝岁喜说话的时间里车子的速度一点都没慢,她迟疑了一下才说,“秦颂,你清楚苏沁和白鸦她们的来历吗?”
“不知道,但我很清楚,培风,沁姐,尤其是白鸦,他们来历复杂,毕竟都是跟我哥摸爬滚打过来的,有些事我心里有数就行,没有必要打破砂锅问到底,那是让我哥为难。”
话说到这里,祝岁喜心里已经有了底,她说:“你哥走之前跟我说过,白鸦来历确实复杂,而且她行事是没有章法的,话句话说就是不那么规矩,你们相处的时间多,你觉得那个电话是她干得出来的事情吗?”
秦颂心头一凛。
他下意识摇头,“不会,白鸦宁愿跟欺负她的人同归于尽,都不会给我打这个电话。”
“刚才给你打电话的是白鸦的号码吗?”祝岁喜问。
“是,卡还是我的,她来京州后一直给她用。”
“让你的人确认白鸦到底在哪里。”祝岁喜说,“她和苏沁关系不一般,甚至比跟你哥还要好,她不应该在苏沁出事的时候给你打电话,这不符合她的行事风格,如果因为她的问题让你身处险境,这也是在跟你哥作对,剩下的咱们走一步看一步,还有,你其实也可以不去,我可以帮你……”
“我要去。”秦颂斩钉截铁,“沁姐出事是板上钉钉的事,这时候我不能袖手旁观。”
他说着将手机屏幕移过来,祝岁喜看到照片上被人押着,伤痕累累的苏沁。
车子停在紫竹山庄门口,下车的时候秦颂忽然挡住祝岁喜,“岁喜姐,门口那些人都不简单,我自己进去就行了,你身份特殊,别给你添麻烦。”
祝岁喜已经从座椅下拿出一顶假发和帽子戴上,又搜罗了一副眼镜,口红涂了棕色的,指腹沾了口红弄了眼影,又掏出眼线笔画了眼线,就这么一分钟的时间,她一通功夫下来,已经变了个人似的。
“化妆侦查课,姐一直都是第一名。”她往嘴里塞了几颗口香糖就下了车,“秦颂,别害怕,走。”
秦颂眼眶一热,走在了前面,祝岁喜两手插兜,改变了走路的姿势,跟在他身后,嚼着口香糖,漫不经心中带着蔑视。
秦颂走上去,那个平日里不着调的小伙子这会儿阴沉着脸,祝岁喜抬眼一看,他身上竟然有几分秦时愿的影子。
守在门口的人是知道秦颂身份的,拦也没拦就让他进去了,但到祝岁喜的时候却抬手将她挡住了。
祝岁喜拧眉的时候,秦颂也转身了,他阴沉着声音:“怎么,李春阳就这点胆量,我带个人进去都不行?”
“不好意思秦少,里头没有吩咐。”门口的打手说。
祝岁喜四周看了看,她笑了一声,抢在秦颂开口之前说:“我劝你让我进去,不然我不确定你们还有没有机会站在这里,我耐心不好,话只说一遍。”
那两个男人的脸同时一变,但皆是轻蔑,左边的男人说:“不好意思,我们……”
话还没说完,祝岁喜的手已经分别抓住这两人的胳膊,用力往前一拽,膝盖屈起顶上去的同时,双手分别向两侧一拧。
骨骼错位的声音伴随着两人难以言说的闷哼声一起传了出来,祝岁喜趁热打铁,卸了他们的下巴,秦颂都看呆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她踢开那两人往里走,抬起胳膊挥了挥,打了个手势。
是对马路对面刚停车的老五和衔青挥的。
车里的老五一看就乐了:“来来来,来活了,给兄弟们发消息,今晚,让我们小岁喜看看咱们为她打下的江山到底有多大。”
衔青已经发了消息过去,闻言冷笑:“那是安哥打下的,跟你有个屁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