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你知道的要早。”秦时愿说,“给重案组帮忙的时候,他们总会提起远在天边的组长,赵局也总会念叨,时间久了,我总会生出几分好奇。”
祝岁喜有些得意。
“那我能提一个要求吗?”秦时愿又问。
祝岁喜没有丝毫的力气了,她连脑袋都没办法侧一侧:“什么?”
躺在身旁的人问:“祝警官,我能亲你一下吗?”
刚散下去的热意腾地一下卷土重来了。
“可以吗,祝警官?”身边轻轻动了动,“我也需要奖励。”
祝岁喜闭着眼,轻轻嗯了一声。
她听到身侧躺着的人又动了动,氤氲的热气里染上了几分他身上的香水味,她的心忽然砰砰地跳了起来,她毫无征兆地舔了舔嘴唇。
她想,她的嘴巴很干,没时间喝水,还起了皮,嘴角还开裂了,隐隐有些疼,中午吃的还是泡面,她不想在这样的情况下亲嘴。
就在她还在这么想着的时候,额头落下一个浅淡的吻。
祝岁喜忽然一个激灵。
她睁开眼睛,看到近在咫尺,温柔得让她有些难堪的脸。
不知道怎么想的,她再一次闭上了眼睛,她没办法面对那双极尽包容和热烈的眼睛。
秦时愿认真地看着眼前这张脸,眼眸从她的眉毛一路描摹而下,她颤动的眼皮,晃动地睫毛,她的鼻子和她的嘴巴,所有单独的东西组合起来成为祝岁喜。
爱真是个奇妙的东西,连日的奔波和未曾完全愈合的伤口让她看起来疲惫又憔悴,他甚至能看清她脸上的皮肤因为干涸紧绷而起皮,她的嘴唇不像别人那样水润,在最本真地状态下开裂起皮,嘴角还带着伤口裂开的血迹。
可他就是觉得她好看。
他的心脏和他的身体都如此确切地喜欢着眼前这个人,无论是八年前还是八年后,无论她是黎夏还是祝岁喜,无论她是穿着白衬衫在夕阳下舞动,还是刚才暴力的大喊大叫的她,他都无比确信地喜欢。
谁都没法替代。
他的笑声溢出来的时候,祝岁喜已经在极致的疲惫中沉沉地睡过去了。
秦时愿忽然觉得有点不真实。
他没有急着带她出去,而是重新躺回她身边,闭上眼睛,一遍又一遍地听着她的呼吸声。
是真实的,是确切的,是看得见摸得着的。
是上天给予他那么多生离死别后,唯一的一点馈赠。
一点就够了,只要是这个人就够了。
他起身,轻拍她的肩膀:“我身上有伤,没办法抱你回去,背你回去行吗?”
祝岁喜轻轻笑,她在疲惫中点头。
“我不喜欢公主抱。”她说。
背着她出去的时候,秦时愿才问:“为什么?”
她的声音里带上浓浓的冷气和不屑:“老娘不乐意,没有为什么,背上趴着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