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清笑了笑,“婆婆,我这次来除了送手套和帽子以外,还有几件事想向你打听。”
“你说”,尹婆婆摆手道。
“这山谷中习武之人很多吗?”宋婉清试探性的问道。
尹婆婆似乎没有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动作顿了一下,而后转过头,一双浑浊发黄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干瘪的嘴唇勾起,“你来问我,想必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吧?”
宋婉清笑了笑,没有接话,而是转头看向尹项峰,“婆婆,尹大哥的武功,是和谁学的?”
郭冬冬和她说过,尹家母子来比沟村时,尹项峰才两岁不到。
而她观察尹婆婆,见她并未习过武。
尹项峰一个痴儿,却有一身好功夫,总不能是自学而成,一定有人耐心教导,循序渐进。
“我儿习武”,尹婆婆似是陷入了回忆中,“那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从京被流放来一位武将,到山谷时,武将一家三十六口,只剩下他和尚在襁褓中的男婴。那武将不知是得罪了何许人,身无分文, 又无人接济,就连衢州县令都不管,最后,是他以教大家习武为条件,和我们换了粮食,这才带着儿子,在这谷中生活了下去。”
“武将?”
宋婉清有些惊讶,继续追问,“那他现在还在谷中吗?”
尹婆婆摇头,像是想到了什么悲伤的事情,垂下头,“早在十年前他就死了。”
“那他儿子呢?”
“失踪了,那年他小儿子才不过五六岁,想必也是凶多吉少。”
宋婉清抿了抿唇,“十年前,谷中出什么事了?”
“准确来说,不是山谷出事了,而是那名武将家出事了”,尹婆婆叹口气,“多的我也不知道了,这山谷中很多人,都受过那武将的恩惠,只可惜,好人不长命啊。”
说完,她深深看了宋婉清一眼,警告道:“这件事是山谷中的忌讳,若不是看在你今日有心的份上,我是断不会告知于你的。”
言下之意,便是要封她的口。
宋婉清了然,道:“婆婆放心,此事我会烂在心里,绝对不会出去瞎说。”
“如此,甚好。”
宋婉清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便提出想让尹项峰带她上山,去看看果林如何。
尹婆婆欣然应允。
尹项峰刚才就将宋婉清带来的帽子手套和围巾都带上,巴不得能出去。
果林靠近山脚,山上的雪被风刮下来,都堆积在这了,两米高的果树被掩盖了一半。
雪表面冻硬了,宋婉清体重轻,可以踩在上面走。
尹项峰就完全不行了,踩一脚,整个人陷进去一大半,就露了个上半身。
宋婉清连忙道:“尹大哥,你在这等我,我进去看看。”
尹项峰朝她点头,努力的从雪壳子里往外爬。
宋婉清踩在雪上,都能看见果树的顶端了,不少的果子都被埋在了雪下面。
零下的气温,果子被冻得硬邦邦的,不过外表却红彤彤,只有个别表面起了褶皱。
宋婉清摘下来一个,放在手心里焐热,用力咬了一口。
眼中一喜。
味道和冻果一样。
还能卖。
不过现在路还没通,所有人都累的半死,粮食都快见底了,卖村里人是行不通了。
只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