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昙看了眼自家老爹的脸色,知道那匣子里的东西价值连城,那去道个谢,也是应该的吧。她不动声色地答:“有空,亥初后巷接我。”
又是一番仪式后,谢府备了回礼,送礼的队伍这才浩浩荡荡地离开。
谢无昙回到观澜院,打开了萧辙送来的盒子。那里面哪里是什么银票,整整一匣子全是帝都朱雀大街及帝都各处旺铺的房契地契,其中还包括之前向萧辙戏言时提到的甄宝斋。
难怪她爹会一脸惊惶之色,这巨财寻常人得了,还不惊吓得掐人中才能活命。
亥初时分,怀恩王府临湖的水榭内早已备好酒点,酒是温好的,点心都是她喜欢的。萧辙等了半刻钟,人终于来了。
初春时节,春寒料峭。谢无昙出来得急,忘了穿斗篷,下车这一路竟被冻红了鼻头,看着竟是一副可怜模样。
萧辙有些恼怒,但不忍心责她,只向随行的连翘道:“怎就不叮嘱你家小姐添衣。”
连翘一脸无辜,可不敢开腔。她叮嘱了呀,可小姐急吼吼地赶着来见王爷你,拦都拦不住,连翻厢子的时间也没留给她呀。这怪她?
旁边的折柳给连翘投去一个眼神,以安抚她脆弱的心灵。见识到了吧,他家王爷就是这样讲理,还得快些适应才行,否则以后你可有得受了。
“都下去吧。”萧辙一声令下,连翘赶紧跟着折柳颠颠地跑了。
谢无昙无语了,她的丫鬟怎么能听萧辙的!
支走了旁人,谢无昙自在了许多,乖乖地过去坐在萧辙对面,地上铺了兽皮,很暖和,她又伸手在炉前烘了起来。
手刚伸出去,却被他拽在掌心。
“这么凉。”萧辙皱了眉,“坐过来一些。”
比起那巴掌大的火炉,他的手好似更取暖一些。
她言听计从地朝他挪了挪。
“太远了,再过来一些。”
她又挪了挪。
“还是远,再靠近一些。”
她又挪……这怎么挪,都已经挨着了。他的意思,莫不是坐他怀里?她才不要,上次在方寸轩已经被他占尽便宜,这次她可没那么笨。
谢无昙瘪了嘴,反而向外挪了下,“这样挺好的。”
萧辙见她要跑,也懒得跟她多说,直接伸手揽住她腰将她拉近,接着掀起斗篷将她整个人笼在了里面。
这……男女授受不亲。太苍白了,不如……真的很暖和。
“明知道冷,为何要坐在这里吹风呀。”谢无昙无奈抗议。
萧辙很满意她的乖巧,勾了勾唇角,笑道:“因为要庆祝呀。”
“庆祝什么?”她问。
他白了她一眼,“庆祝什么?当然是我们定亲。”
今日下聘,婚约成立。虽然算出婚礼的吉日在九月,但他还是早早地过了纳征礼,这样她就跑不掉了。
萧辙伸手一挥,远处的飞声收到信号,点燃了脚下的引线。
漆黑的湖面,烟花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