宥连竹轻轻颔首,继续说道:“如果”
他稍作停顿,目光变得锐利起来,“如果这件事最终坐实了,那其影响可不容小觑。”
秦王龙行湖微微点头,若有所思道:
“当朝大学士一共五位,若是庄源天就此倒台,本王得尽快推举一人补上这个空缺,如此一来,本王便又多了一位得力臂膀。”
宥连竹听闻,淡然一笑,眼中闪过一抹精明:
“王爷日理万机,有些细节或许无暇顾及。这庄源天此次可是会试的主考,倘若他真的倒台,这主考之位必须设法安排咱们自己人。”
“届时,那些依附在王爷麾下的官家子弟,便可酌情安排一些官职。不出五年,这朝廷之中,大半官员都将是王爷的心腹。”
秦王龙行湖听闻话语后,并未直接回应,神色莫测地说道:
“此事恐怕没这般容易。新晋官员于朝廷而言,宛如新鲜血液,更是国家根基所在。父皇向来英明睿智,断不会随意任用那些毫无原则的墙头草。”
宥连竹轻轻搓动着手指,微微点头道:
“王爷所言极是。就说那庄源天,虽说表面上是齐王的附庸,可实际上,却甚少给齐王面子。想来皇上正是看中他这一点,才特意安排他担任会试主考一职。”
“如此情形下,咱们行事必须谨慎,只能见机行事,不可强行推进。”
秦王龙行湖嘴角缓缓勾起,露出一抹阴恻恻的笑意,语气森然道:
“既然此事对本王有百利而无一害,那本王倒不妨亲自出手,让庄大学士挪挪位置了。”
宥连竹听闻,立刻直起腰背,恭敬道:
“王爷,此事就交由属下操办。属下必定全力以赴,仔细收集证据。待证据确凿之时,王爷再亲自面圣,参他一本。”
“如此一来,必定能一击即中,让那庄源天无话可说。”
秦王龙行湖微微颔首,轻轻挥了挥手,道:
“嗯,去吧。此事关系重大,你务必小心谨慎,不可有丝毫疏漏。”
宥连竹领命后,微微躬身,而后转身快步离去,准备着手实施计划。
秦王龙行湖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神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似乎已经看到庄源天倒台后的局面。
三日后,阳光暖暖地洒落在院子里。
华韵竹闲适地坐在院子中,手里抓着一把瓜子,正“嘎嘣嘎嘣”地嗑着。
她的目光时不时落在不远处的魏望舒身上,眼神里隐隐露出一丝不满。
原本,华韵竹满心以为,经历了广寒子那件事,魏望舒这几日必定会风风火火地行动起来,为广寒子的事情东奔西走、大费周章。
可现实却让她大跌眼镜,这位嫂嫂简直就是个只会空口说白话的主儿。
这几天,魏望舒每日不过是在金鱼池边悠闲地喂喂鱼,除此之外,似乎完全将广寒子的事情抛诸脑后。
华韵竹嘟起小嘴,两条光洁的小腿在椅子下晃来晃去。
她故意拉长语气,冲着魏望舒问道:
“嫂嫂,可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呀?”
魏望舒站在金鱼池边,手中捏着一把饵料,不紧不慢地撒向池中。
听到华韵竹的话,她神色淡然,轻轻应道:“当然记得。”
哼!就会装模作样!华韵竹在心里暗暗腹诽。
瞧她那副不慌不忙的神情,好像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可在华韵竹看来,这不过是故作镇定罢了。
“那我们快走吧,别让广寒子等着急了呀。”
华韵竹实在忍不住,急切地催促起来。
然而,魏望舒却只是微微摇头,动作舒缓,声音也不紧不慢:
“不急,等你君哥哥回来。”
仿佛是特意配合她这句话一般,话音刚落,君清夜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后院。
他脚步轻盈,神色从容,对着魏望舒微微颔首,恰似一阵清风,悄然而至。 君清夜看向魏望舒,目光交汇间似有默契流转。
华韵竹急得直跺脚:“君哥哥,你可算来了,再不走广寒子该等得不耐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