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你就多吃点。来人,再给将时加一份点心。”
宥连竹向来善于察言观色,秦王殿下哪怕最细微的表情变化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此刻,他将秦王殿下的神情变化全部看在眼里。
只见他瞳孔猛地一缩,下意识地看向谢将时,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直觉告诉他,这个谢将时恐怕马上就要大祸临头了。
厅外,侍卫头领脚步匆匆来到门口,恭敬地躬身,声音沉稳而急促:
“王爷,魏无痕到了,他声称,是前来赴死的。”
秦王龙行湖原本平静的眼神,瞬间变得深邃而意味深长,目光仿佛穿透了眼前的一切,他低沉有力地吩咐道:
“带他进来。”
片刻之后,魏望舒脚步踉跄地走进大厅。与昨日那副有条不紊、风度翩翩的模样判若两人。
此刻的她,衣着不再整齐,显得有些凌乱不堪,几缕鬓发肆意地垂落,更添几分狼狈。
她的双眼布满血丝,眼神中透着深深的疲惫与绝望。
“王爷。”
魏望舒嘴唇微微颤抖,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随后一脸绝望地缓缓跪在地上,行了一礼。
秦王龙行湖目光淡漠,似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他静静地看着魏望舒,语气平静却又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开口问道:
“魏先生这一整天过去,可有什么收获?”
魏望舒神情沮丧,缓缓地摇了摇头,声音中满是自责与无奈:
“王爷,属下实在无能。经过一天的追查,依旧没能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如今看来,也只能做他人的替死鬼了。”
说罢,她低垂着头,身体微微颤抖,仿佛背负着无尽的压力。
秦王龙行湖坐在厅中,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轻轻敲打着矮桌。
他目光落在眼前那封密信上,须臾,抬眼看向跪在下方的魏望舒,开口问道:
“那你也没有曾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
在秦王龙行湖问出这话的瞬间,魏望舒心中一凛。
她敏锐地察觉到,纳兰允泽放出的消息,想必已让秦王龙行湖起了深深的疑心。
若不是如此,依照秦王龙行湖往日的作风,此刻恐怕早就一声令下,让手下人将她绑个结结实实了。
魏望舒赶忙抬手,抹去眼角因屋内熏香过于辛辣而流出的眼泪,恭敬地拱了拱手,说道:
“回禀王爷,属下已仔细了解过当时事发的经过。据悉,刺杀长公主的死士多达三十余人,而长公主出行时仅带了十几个侍卫。”
“不仅如此,长公主并未暗中调派其他侍卫前来护驾,京都的禁军、巡防营以及京畿府,在整个事件过程中也都毫无增援的迹象。”
“此事着实复杂难测,线索寥寥无几,属下竭尽全力,也实在查不出究竟是何人出手相助长公主,还望王爷恕罪。”
魏望舒低头跪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出,静静等待着秦王龙行湖的下一步指示,心中暗自揣测着秦王接下来的动作,整个大厅的气氛也因这一问一答,显得愈发凝重起来。
秦王龙行湖手中紧捏着密信,缓缓起身,迈着沉稳的步子,神色阴沉。
他声音冰冷,一字一顿道:
“不需要查,本王也清楚是谁帮了长公主。”
说罢,他目光中闪过一丝笃定,“这件事必定是老七所为!”
那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寂静的室内回荡。
秦王龙行湖一步步朝着谢将时走去,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人心上。
他居高临下地站在谢将时面前,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他发问:
“将时,你说对不对?”
彼时,谢将时正悠闲地吃着点心,冷不丁听到秦王殿下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原本平静的眼神里瞬间浮现出些许茫然。
他微微皱眉,下意识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实在不明白秦王为何突然有此一问,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稍作停顿,谢将时一脸无奈,老老实实说道:
“王爷,这种事情您应当去问宥连竹,属下脑子可没他那般灵光,实在无法给您满意答复。”
谢将时依旧一脸茫然,如实说道,眼神中透着无辜。